第一章被害致死
大云國,鳳棲宮。
皇后顧凝霜蜷縮在地,絕美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凝雪……你給本宮喝了什么?”她微張著雙唇,一縷凄艷的血色至唇邊滑下,滴在了那白如羊脂的腕上。
眼前的女人嫣然一笑,柔柔的說道!拔业暮媒憬悖匀皇亲屇悴粫鄣乃。”
“你……想對本宮做什么?”
看著那張艷若桃李,卻帶著幾分猙獰的臉,顧凝霜心頭一沉,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顧凝雪是她的義妹,當年太子登基,她被立為皇后,便把顧凝雪也帶進了宮,不想她卻背著自己爬上了皇上床。
念在手足一場,顧凝霜非但沒有責怪,反而還為她求得了一個妃位,不曾想她這般掏心窩子的對她,她卻想要她的命。
顧凝雪款款移步,笑容更為燦爛奪目。
“姐姐,你該知道我的身體一直不好,昨日太醫(yī)來看過,說是想順利產(chǎn)下龍子就得用你三滴心血做藥引,皇上聽后龍顏大悅,就讓我來拿了!
“皇上讓你……來的?”
顧凝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天麒竟讓她來拿她的心血?給了她,她還能活嗎?
“本宮不信……天麒不可能這樣狠心,讓開,本宮要去見他。
顧凝霜紅了眼,她拼盡力氣,抓住了顧凝雪的裙裾,卻被她抬腳踹到了一邊。
“你以為皇上會見你,快別癡心妄想了,皇上這會正忙著徹查顧永之的通敵大罪呢,唉,想不到父親英明一世,臨老卻做出了這么大逆不道之事,本宮雖然不是他親生,也覺得臉面無光。”
顧凝雪語調(diào)輕柔悅耳,聽在顧凝霜的耳中,卻好似一記霹雷,炸的她雙眼發(fā)黑。
顧永之是她的父親,官拜帥位,為一統(tǒng)大云國,常年征戰(zhàn)在外,若他通敵,又何必立下軍令狀,說不滅南夷十六州,誓不回京。
她強壓下眼前涌起的黑暗,怒聲喝道:“住口,父親怎么會做出那種糊涂的事,一定是遭了奸人的陷害,來人,快帶本宮去見皇上!
丫鬟們?nèi)佳劭粗孛妫瑳]人敢應,顧凝霜見狀不由怒極攻心,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哈哈哈!鳖櫮┬Φ幕ㄖy顫,笑罷,她捂著肚子彎下了腰!拔业暮媒憬,這功夫誰還會搭理你呢,來,快把心血給我,為了我未出世的孩兒,就委屈你了!
話音落后,立即有兩個健壯的丫鬟沖上來,一左一右的把顧凝霜按住。
利刃寒芒閃爍,映的顧凝霜心里發(fā)寒,她猛的推開丫鬟,厲聲喝道。
“放肆,本宮掌管六宮,乃一國之母,誰人敢對本宮不敬!
丫鬟們頓被嚇住,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好大的口氣,是不是連朕也要聽你的。”
一道頎長的身影緩步走出,明黃色的袍服,耀眼而刺目,他正是象征著一國權威的皇帝云天麒。
“天麒!
云天麒冷冷看她,內(nèi)中全然沒有一絲感情。
“你太放肆了,朕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
冰冷的聲音直入心底,顧凝霜不由一顫,一口血從喉中涌出,她大睜著雙眸,難以置信的看向了云天麒。
半晌,她唇角上揚,諷刺的笑道。
“好,你當了皇帝,我卻連你的名字都不能叫了。云天麒,別忘了當初你是怎么求的我,若不是我使計將二皇子逼出京城,你以為……你能稱得了帝……”
“嗎”字還沒出口,脖頸便被一只大手給掐了住。
顧凝霜只覺身子緩緩上升,最后,與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平行在一處。
“顧凝霜,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朕殺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么容易!
胡說八道?
顧凝霜被掐的臉色發(fā)青,嘴邊卻溢出了一絲嘲諷的笑。
當日先皇久病不愈,隱隱已有立二皇子云天逸為太子之意,云天麒大為驚慌,哭求顧凝霜為他想一個萬全之計。為幫心愛之人謀得一席之位,她在蕪圓設下酒宴,以云天麒的名義邀二皇子過府一敘,酒過三巡,她咬牙解開了羅裙,說他心思不正,欲圖冒犯長嫂,又偽造他的筆,誣他意圖謀反,與奸黨竄通一氣,皇帝聞言震怒,立把云天逸趕去了荒蕪幾人的崇城,云天麒又假傳圣旨,命其不經(jīng)傳召,永不許入京。
回想著當日的情景,顧凝霜凄然一笑,她解開裙裾時,云天逸還道她醉了,立即脫下了自己的錦袍給她披上,并以長劍托起了她的手臂,欲送她回房……
父親說的沒錯,他才是真正的君子。
只可惜,已經(jīng)晚了。
她凝著發(fā)紅的鳳目,恨恨的看向了那張陰鶩森然的臉。
“云天麒……你要殺我可以,但我要你放了我父親……沒了他……南夷必會叛亂……”
顧凝霜的話就像一根刺,句句扎在云天麒的心上,顧永之的確驍勇,卻始終心向著云天逸,從他登基,他便一直端著護國元帥的架子,處處為難,不除他,他食不知味,寢難安枕。
云天麒勾起嘴角,陰冷的笑容讓人心寒。
“你父親倚老賣老,年近六十依然不交兵權,他若不死,我大云國濟濟的人才將如何安放,你是否以為沒了他,朕的江山就完了!
他重重的甩開顧凝霜,森然的說道:“快些交出心血,或許朕還能看在咱們夫妻多年的情分上饒你一命!
顧凝霜眼前一片血色,卻仍死盯著云天麒所站的方向,她忽然大笑,分外的癲狂。
“哈哈哈,說了這么多還不是怕我父親把你皇位上推下來嗎。云天麒,你這種心胸狹窄之輩,根本就不配做君王!
一片香風入鼻,有人摸著她的臉頰說道:“姐姐,既知必死,何必多言呢,你若這會上路,還能碰上父親,晚了,可就不好說了!
顧凝霜一把抓住她的手,厲聲問!澳闶裁匆馑?莫非父親已經(jīng)被……”
云天麒大笑一聲,快意的說道!澳悴碌臎]錯,朕已經(jīng)把他斬了,現(xiàn)在便要送你上路和他們團圓!
斬了。
顧凝霜低喃。
忽地仰天悲號,凄厲的聲音響徹了整座鳳棲宮。
她不惜一切為他謀劃,卻落得家破人亡,不但害了自己,也連累了顧家。
顧凝霜猛然抬手,將自己的一雙眼睛生生的挖了出來。
既然她瞎,那就不要這雙眼,既然她識不得人,也無需再要這顆心。
長劍慣胸而入,顧凝霜忍痛一轉(zhuǎn)劍刃,竟把胸口的一大片肉全給割了下來。
兵士與丫鬟頓嚇的驚叫連連,遠遠的退到了一邊。
卻見顧凝霜拄劍站起,不斷滴血的眼窩冷冷的“看”著眾人。
“云天麒,顧凝雪,我以我血立誓,若上天有眼,讓我再世做人,必讓害我顧家者血債血償,我要讓你們……如我一樣痛失親人而死,不得……善終……”
語畢,長劍驟斷,顧凝霜氣絕而亡。
第二章 再世為人
“喂,醒醒,你沒事吧。”
一只手在顧凝霜的臉上一下接一下的拍著,微微發(fā)疼,顧凝霜皺了皺眉,緩緩的睜開了眼。
只見一個身披虎皮,背張大弓的壯漢,正立著眉毛瞅著自己。
“你是?”
顧凝霜虛弱開口,旋即便覺左肩一陣刺骨的疼痛,不由低低的呻@吟了一聲。
這時,身側響起了一個低沉而又熟悉的聲音。
“姑娘的右肩已被老虎抓傷,千萬不要亂動。李獻,扶她上馬,帶回去給王大夫看看!
這聲音是……
顧凝霜心頭一震,猛地回過了頭,卻被眼前的人給嚇了一跳。
“啊,是你!”
只見那人一身玄色勁裝,面如冠玉,氣宇不凡,他單手提著一把造型別致的弓,目光好似深潭,眉梢眼角間,盡顯疏冷。
“姑娘認識我?”
勁裝之人淡起薄唇,目中似有驚異。
顧凝霜心中波濤狂涌,亦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云天逸!
她不是死了嗎?怎么會碰到先皇的二皇子云天逸,莫非……他也被云天麒給害死了?
可這朗朗的晴坤,似乎又不像是地府。
“喂,王爺和你說話呢!
壯漢不悅推了顧凝霜一下,動作粗暴的把她扶上了馬。
顧凝霜痛的嘴角一抽,卻沒有出聲,云天逸一眼掃過,不悅的說道!熬热艘o,不必多說廢話。”
壯漢立即牽起馬,憨憨的應道:“是。”
山路顛簸,傷口越發(fā)的疼痛,顧凝霜緊緊的抓著馬鬃,硬是咬著嘴唇?jīng)]有坑聲。
腦袋里更是一片紛亂,理不出一個頭緒。云天逸對她應是恨之入骨,為何卻故作不識,而自己本該在京城,如何會出現(xiàn)在這深山老林之內(nèi)。
過度的思慮,讓顧凝霜腦內(nèi)一陣昏沉,下馬時人已幾近昏迷,在見到銅鏡的那一剎,終于徹底的暈了過去。
這張臉瑤唇鳳目,嬌俏可人,眉宇間透著一股別樣的英氣……但卻……不是她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幽幽的睜開了眼,只見月上柳梢,天已經(jīng)徹底的暗了。
“姑娘,你醒了?要不要喝些東西,我這就去給你拿。”
床前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青衣小斯,見顧凝霜醒來,他滿眼欣喜,轉(zhuǎn)身欲走。
“等等!鳖櫮撊醯慕凶×怂。“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誰?”
小斯口齒伶俐的答道!拔医嘘戯L青,姑娘叫我小青就行,這是逸王府,救姑娘回來的人就是咱們逸王爺!
身上的痛感尤在,看來這不是做夢了!這種借尸還魂之事顧凝霜曾在古書上看過,不曾想竟真的落到了她的頭上。
眼望窗外,顧凝霜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感念上天的眷顧,讓她得以重生于世,可上天為何要把她送到云天逸的身邊!
這輩子,顧凝霜最不想面對的,就是他。
她欠云天逸的實在太多了,若非她蓄意誣陷,害他遠走京城,恐怕他早已身居高位,成了九五之尊。
觀這府邸擺設簡單,怕是崇城的日子并不好過。
一聲無奈的嘆息,道盡了顧凝霜的愧意。
“王爺呢,他人在何處,我想……過去對他道謝。”
小斯的目光往窗外一瞥,笑道:“姑娘不用去了,爺已經(jīng)來了!
須臾,一道挺拔的人影步入了房門。
云天逸已換了一套天青色的便裝,烏黑的墨發(fā)以一塊普通的玉束著,比白日多了些許柔和,也平添了幾分滄桑。
想著自己的處境,再看云天逸,顧凝霜眼眸頓紅。
“王爺,我……”話到了喉嚨,卻再也說不出口。
云天逸虛虛伸手,平和的說道:“舉手之勞,無需掛心,不知姑娘所住何處,稍后本王便讓李獻送你回去!
顧凝霜鼻子一酸,眼淚驀地掉了下來。
“我……已經(jīng)沒有家了。”
話一出口,便泣不成聲,悲傷與慚愧交替而出,好似決堤的洪水,一股腦地涌了出來。
陸風青不由慌了手腳!肮媚,你快別哭了!
云天逸亦是皺了皺眉。“姑娘身子未好,萬不可太激動,如有什么難處,盡可以和我說。”
他又能幫的上什么,看著這身樸素的衣著,顧凝霜喉嚨發(fā)苦,不由脫口說道:“草民無家可歸,但愿王爺能讓草民追隨身側,以報今日救命之恩!
陸風青笑了一聲說:“姑娘的提議正好,咱們王府清一色的男人,連個會照顧王爺?shù)亩紱]有,這下子可好了,有姑娘在,咱們也不用再愁吃喝了。”
云天逸微慍。“小青,不要胡言亂語!
陸風青立即吐了吐舌頭,退到了一邊。
顧凝霜心里焦急,眼下能讓她恕罪的,也唯有為奴為婢了。“莫非王爺嫌我粗手笨腳,侍候不了您嗎?”
云天逸淡然說道:“自然不是,本王……”
顧凝霜立馬搶過話道:“既然不是,那就代表王爺同意了對嗎?”
話音剛落,就見門外跑進一人。
“王爺,不好了,顧元帥十天前病逝,南夷各族已連成一氣,于昨夜攻向了夏城!
顧凝霜身體一僵,一張俏臉,霎時沒了血色。
父親真的死了!
她眼望著跪地之人,視線已然模糊。
云天逸也騰地站了起來。
“此話當真?”
第三章 傷心欲絕
“王爺,這件事千真萬確,不但顧元帥沒了,就連皇后也殯天了。”
云天逸身形一震,一把將那人揪了起來。
“胡說,皇后正直芳華,如何會死!
那人也是一臉急色!盃,就算借奴才十個膽子,也不敢騙您啊。”
云天逸猛地退了一步!氨就醪恍,這怎么可能,再去查探,一定要給本王探出一個準確的消息來!
“是,屬下這就去!
云天逸臉色發(fā)青的放開了手,對顧凝霜微微點了下頭,便大步出了門。
看著緊閉的房門,顧凝霜不禁伏床痛哭。
父親果然是死了,云天麒竟如此心狠手辣,想起從前的耳鬢廝磨,顧凝霜只覺腸胃一陣翻涌,趴在床邊干嘔起來。
這種心思歹毒之人,怎配稱帝,既然錯把他送上了帝位,她便用這副殘軀,重還天下一分清明。
當晚,顧凝霜夜不成眠,一直在思索著如何返回京都,如何接近云天麒,直到天亮十分,才稍稍的和了一會眼,卻又被陸風青的腳步聲給驚醒。
“姑娘,這是洗漱的水,稍后我會把飯給你端過來!
顧凝霜趕緊坐起身!安挥寐闊┝耍易约嚎梢。”
陸風青關切的說道:“姑娘傷口不小,還是不要逞強的好!
顧凝霜微微一笑!岸嘀x小哥關心了!
喪父之痛她且能忍,這點小傷又能算得了什么。
陸風青打量她一眼道:“看姑娘的打扮應是山里之人,怪不得這么強悍,既然是這樣,我就去熬藥了!
顧凝霜忙攔下他,感激的說道:“不用替我奔勞了,只是皮肉小傷,幾日就能好了!
陸風青笑了笑說:“這一回可不是為了姑娘,我家爺昨晚在院中站了一夜,想是受了涼,一早就咳嗽不止,這藥是他熬的。”
顧凝霜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不由干巴巴的笑了笑。
“那就不叨擾小哥了!
他走以后,顧凝霜果然聽到了陣陣的咳嗽聲,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院正對著將軍府的正廳,透過輕薄的軟簾,隱約可見云天逸正伏案寫著什么,接連不止的咳嗽讓他身體上下起伏,看起來頗為難受。
顧凝霜下意識的掀開簾子,云天逸恰在此時抬頭,才一夜不見,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竟已布滿了血絲。
“姑娘,找我有事嗎?”
顧凝霜心中感嘆,想不到父親的死竟給他帶來了這么大影響。
“聽小青說王爺染了風寒,草民十分擔心,便自作主張過來看了,還望王爺恕罪!
“何罪之有,只是你身子還未復原,最好不要多走動,若沒事,就回去歇息吧,待你好些,本王就讓人把你送回去!
云天逸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沙啞,神情也很是疲憊,的確好像一夜沒睡的樣子。
顧凝霜嘆息一聲,目光忽地現(xiàn)出了幾分決絕。“草民真的已經(jīng)無家可歸了,若王爺不讓我隨身伺候,那草民唯有一死已誓忠心!
她猛地抽出放置在案幾上的長劍,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云天逸長眉蹙起,聲音亦跟著沉了幾分!肮媚,這又是何必呢?”
“草民已認定了王爺,王爺若不允,我便死在王爺?shù)难矍!鳖櫮晦D(zhuǎn)劍刃,頓有幾滴鮮血順著她瑩白的脖頸低落下來。
云天逸騰地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奪下了長劍,但見袍裾飄舞,人已退回了原處,若不是長劍已到了桌上,顧凝霜幾乎以為他從沒動過。
常聽說云天逸文武全才,驍勇善戰(zhàn),若非今日得見,她實在不敢相信,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王爺,竟也會有這么好的身手。
她看著云天逸的時候,云天逸也在看著她,目光咄咄逼人。
顧凝霜并未退縮,她一直盯著云天逸的雙眼,分毫不懼。
許久,云天逸暗啞的說道。
“既然你一心跟隨,我若不允便是矯情,你叫什么名,日后也好有個稱呼!
顧凝霜偷眼觀瞧,見他目色淡淡,如寒潭之水,不見一絲波瀾,窺不破是喜是怒。
“多謝王爺,草民名叫花蒴。”這是她的最歡的一只貓的名字,卻莫名其妙的死了,至今想起,顧凝霜仍覺傷心。
“你起來吧!痹铺煲菔栈亓四抗猓降恼f道:“雖然讓你進了府,卻也不用心急做活,等身子好些了再說。”
顧凝霜眼中一喜,拿起茶杯道:“這些小傷不礙事,力所能及的,花蒴還是能做的!闭f著便把水遞了過去。
云天逸接了杯,卻也沒有喝,見顧凝霜的眼睛瞟向了桌子,便不留痕跡的拿過硯臺,壓住了那幾個字。
“花蒴,你識字嗎?”
顧凝霜隱隱看到那是一闕小詩,上面似乎有一個“霜”字,忙低頭答道:“回王爺話,臣女不識!
云天逸“嗯”了一聲,道:“有空可以讓小青教教你!
顧凝霜低頭!笆恰!
這功夫,陸風青已端著藥進了門,身后還跟著一個人,正是昨天那個身披了半張虎皮的壯漢。
“爺,消息屬實,顧帥的確病逝了,據(jù)說皇后傷心欲絕,當晚便懸梁自盡了,夏城的事也是千真萬確,皇上已連夜遣將,趙雷吳剛等已前往了夏城!
顧凝霜諷刺的挑了一下眉。
病逝!傷心欲絕!呵,云天麒可真會編排。
壯漢哼了一聲又說:“那些酒囊飯袋若想抵擋南夷各部,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爺,我看咱們回京城的日子不遠了!
云天逸趴伏在案上,咳嗽越發(fā)的急促,他喘息著看向了顧凝霜!斑@里有小青在,你不用擔心……先下去吧。”
顧凝霜知道他們一定要談緊要的事,便順階而下,告辭回房。
消息確定,云天逸定然受到了影響,若他知道顧家還有人活著,不知會是怎樣一番表情。
一聲無奈的嘆息,顧凝霜返回房內(nèi),李獻說的沒錯,云天逸名聲在外,出事前便與父親同樣各掌半只虎符,若夏城接連失利,云天麒勢必得召他回去。
沒想到老天這么快就給了她重返京都的機會,想起那兩個殘害了自己和父親的賤人,顧凝霜鳳目冰冷,內(nèi)中迸射出道道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