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中槍
夜,黑濃如墨。
時針指向三點(diǎn)一刻。
一個纖瘦的黑影腰上吊著鋼絲,利落的在大廈頂層閃電般下降,降到大廈中上位置停止,快速拿出吸盤吸住其中一房間窗玻璃,特質(zhì)的鉆石刀快速畫圓,厚厚的防彈鋼化玻璃被鉆石割刃切割出圓形的口,黑影靈巧進(jìn)入室內(nèi),幾十秒的時間出來,手里多了一個卷軸,鋼絲繼續(xù)快速下降,降到地面,黑影鬼魅一般離開,整個過程用時沒超過一分鐘。
這時,纖瘦黑影進(jìn)入過的房間,門被一個高大矯健身影快速打開,黑暗中,他迅速走到保險柜前,手剛抬起,卻如定格般停住,空氣中有一絲不可查覺的香甜,一雙鷹隼般的眼睛警覺的巡視周圍,看到窗玻璃的圓洞,山峰一般的眉毛皺起,眉峰間慢慢凝聚上探索的興味。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急切連續(xù)的響個不停。
白飛羽在他們接近家門的時候就醒來,感受到殺氣,不!是怒氣。她翻了翻身,把枕頭蓋在頭上,繼續(xù)睡覺,三天三夜沒合眼,天王老子來也得靠邊。
而此時,在門外的歐弒雷,本就一腔怒火,結(jié)果被這五分鐘的閉門羹來了個火上澆油。
他從身后警衛(wèi)隊里拎出警衛(wèi)員趙衛(wèi),眉宇間凝著一股陰氣,皺起眉頭,“給我砸!”
“這……雷帥……”不是說,這是嫂子家嗎?這嫂子家不就是她自己家嗎?
“砸!”歐弒雷一雙沉氳暴力的丹鳳眼,怒視著那扇緊閉的門,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是!雷帥!”
回家,進(jìn)不了門,就砸門,這的確是他們雷帥的做事風(fēng)格。
“砰!砰!”
趙衛(wèi)用力連踹兩腳,那精裝的木門都才裂開了一條小瞇縫,心里正嘀咕著來第三腳,剛抬腳,身后一股強(qiáng)勁的力道,直接將他整個人連拖帶拽的往后扔去。
所幸被隊員齊齊接住,不然,他真不敢想象自己接下來的后果。
“砰……嘎吱……”
歐弒雷抬腳對著門鎖便是狠狠的一腳,那門裂開不說,震了門框都松裂了!
再一腳,“砰!哐啷……”
連門帶框,全都飛出去,砸在屋子里。
稀里嘩啦的響聲,以及滿地的狼藉,可以見得歐弒雷此時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眾人唏噓,“雷電”特種部隊最高指揮官歐弒雷以快很準(zhǔn)出名,這誰都清楚,只是對自家的門這么不留情,還是第一次見。
“在我出來之前處理掉,否則,負(fù)重三十公里!”
冷酷的丟下命令,歐弒雷大步流星的踏著門板的尸首進(jìn)到了房間里。
白飛羽的小窩,分里外兩間,加起來也才五十平米不到,外間約三十平,囊括了廚房餐廳和客廳。
歐弒雷跨立,掃了一眼四周,雙眉之間凝聚了疑惑。
一張普通的四方桌,兩把椅子,就是所有的家具。
白飛羽,她難道一直都住在這樣的地方?
里間是白飛羽的臥室,房門虛掩著,不耐的一腳踢開,徑直走了進(jìn)去。
臥室狹小凌亂,從窗臺邊的書桌到僅剩不多的空地,包括床上,都散落在大大小小的書籍,各種醫(yī)學(xué)書。
歐弒雷厭惡的瞟了一眼在床上窩著的白飛羽,她絲毫不受家門被拆聲響的影響。枕頭蓋在頭上,酣然地睡著。
這么大的動靜都不醒,不是裝睡還能是什么?
她本就是這樣一個有心機(jī)有城府的女人,單單想起白飛羽三個字,就讓他有一種想掐死人的沖動。
可是,爺爺竟然瞞著他定下他和白飛羽的婚事。
越過他,拿到軍婚文件不說,就連結(jié)婚證都領(lǐng)回來了,這樣毫無征兆的被結(jié)婚,心里實在是千萬分的不爽。
事情演變到今天這個地步,跟白飛羽,肯定脫不了干系!
“砰!”
歐弒雷陰鷙冰冷的眸子,失去了等待的耐性,故意踢飛擋在狹小通道中央的一條小板凳。
白飛羽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溜達(dá)一圈,房間里的怒意讓她極度的不安穩(wěn),心里盤算著那砸門的動靜,到底是哪個“債主”找上門來了。她閉著眼睛,心里歇斯底里的嘶吼一聲:這日子沒法過了,老娘不想再裝病貓。
為完成任務(wù),偷取一張油畫,等待油畫主人離開的一刻,潛伏三天三夜夜沒合眼,總算完成任務(wù),這才剛打個盹,就有鬧上門的!都以為她好欺負(fù)是不?真是糟心。
特種兵的敏銳使他覺察到她已經(jīng)醒來,歐弒雷拳頭一緊,胸口郁結(jié),直逼白飛羽的床上,一把扯過她的枕頭和被子,就不信這貨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躺著。
身穿小熊睡衣的身體蜷縮在床上,蝶翅般的長睫毛動了動。
白飛羽感覺周身溫度聚降,再一摸,被子不翼而飛……
終于,她不情愿的睜開眼睛,卻看見床邊一雙正統(tǒng)軍靴,目光順著軍靴向上……
墨綠色的特種兵軍裝,“閃電”特種兵部隊軍徽……
歐弒雷?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或者,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白飛羽!”歐弒雷中氣十足的大聲一喝,看她迷糊的樣子,強(qiáng)忍的怒火燃燒起來。明明是心機(jī)女人,裝什么單純迷糊的樣子?她又要耍什么花樣?
白飛羽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震到了,冷不丁的抬頭,正好與歐弒雷冷厲的眼神對上,他手中正拿著原本在她身上的被子和枕頭……
“歐弒雷?”白飛羽張張嘴,想說出“好久不見”四個字,可是,他們早已不是那種隨便打招呼的關(guān)系了,表面身份不是,另一種身份更不是。
壓下由鼻子上升的酸楚,她在他心里終歸不是柔弱的主。
“先不追究你私闖民宅,破壞我私有財產(chǎn),麻煩你先把被子還我。”
“要被子?”歐弒雷彎腰湊近她的臉,眼神狠厲,盯著白飛羽的聲音里帶著滿滿的冷嗤,“我怎么沒見過你要臉?”
將手中的棉被發(fā)泄地甩到地上,緊接著從上衣口袋里掏出兩個喜慶的紅本本,直接砸到白飛羽的頭上。
最該死的是她
那硬邦邦的本子,擊中白飛羽的鼻梁,突如其來的沖擊讓她條件反射的要抬手,但是,她極力握拳忍住,低下頭,忍耐這迎面的刺痛。
她伸手撿起紅色的本本——結(jié)婚證。
緊握著結(jié)婚證,她慢慢打開,看到她和歐弒雷兩個人的“合影”,她抬頭,對上他冰冷凌厲的眼神,撲面而來的蕭殺氣息讓白飛羽心中一嘲,原本的詫異轉(zhuǎn)變成冷笑。
“白飛羽,你究竟有沒有羞恥心?”聲音冷厲,帶著幾不可查的顫抖,看來,他恨她,這些年從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改變。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你以為一本紅本就能讓我放棄欣羽嗎?我會讓你認(rèn)識到,什么是大錯特錯!”
大錯特錯,難道她會不知道嗎?他要娶的從來都不是她。而她,也不可能嫁給他。從十年前開始,她已經(jīng)不是她了。
結(jié)婚證上的照片,明眼人一看就是電腦合成的,不過無所謂,若是名字換成她的雙胞胎姐姐白欣羽,歐弒雷就該開心了。
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這些十年前她就知道,可是為什么她會不高興,感覺有一根刺扎進(jìn)心臟,讓她的心隱隱作痛。她其實沒有他眼里那么不堪的,她有自己的斐然成績,無論是表面還是背里,她都是佼佼者……
“我承認(rèn),在你眼里,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虛偽的人,可是作為虛偽的賤人,我還是要澄清一下,關(guān)于結(jié)婚證的事,跟我白飛羽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況且,我也不稀罕。”
她用詞從來都是這么決絕,甚至,她習(xí)慣扒開自己的傷口來反擊別人,“我虛偽,我賤,可是我也是有骨氣的,我不稀罕白欣羽用過的男人!”
“你再說一遍?”周圍溫度驟降,歐弒雷眼色陰鷙嗜血,雙眉擰緊,難以言喻的危險在他眉間蔓延。
“我說,我不稀罕白欣羽這個賤女人用過的男人!”飛羽一字一頓的咬牙說出。
這是第一次當(dāng)著歐弒雷的面罵白欣羽!真痛快!
雖然知道,在他心里,白欣羽有多么重要。
“白飛羽,你找死!”歐弒雷一腔怒火隨即噴發(fā)。
他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暴怒地扼住了白飛羽的脖子,硬生生把她從床上拖起來。
“怎么?罵她一句你都舍不得?”飛羽語氣冷嗤,握緊拳頭,忍住出手的沖動,忍住,不能暴露。她不在意這樣不痛不癢的力度,怔怔發(fā)問,仿佛沒心沒肺。
“歐弒雷,沒有誰會跟你搶白欣羽,你肯定會守著那個植物人過一輩子。”
“你居然還有臉提這件事?但凡你有羞恥心,你就應(yīng)該清楚欣羽躺在醫(yī)院這么多年醒不過來都是拜你所賜!”
取代憤怒的,是他對她的恨!
想著那張閉著眼,不再對他笑靨如花的臉。如鋼鐵般的手指加了幾成力度,真恨不得一咬牙就擰斷白飛羽的脖子。
白飛羽忍著被鉗制而帶來的痛苦,一張臉憋得通紅,直視歐弒雷凜冽的眼神,雙手握緊拳頭克制自己,她忽然扯開唇角,“我是推了她,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嗎?我現(xiàn)在悔的腸子都青了,我在想我為什么要推她,為什么推她而沒直接弄死她,而是讓她成為植物人……我為什么學(xué)醫(yī)?我就是想用什么辦法,人不知鬼不覺的讓她死過去……”
白飛羽突然想干脆死了多好,一命換一命,多痛快!就不用這么多年,受到道德輿論譴責(zé),還要偷偷的想盡辦法訓(xùn)練,讓自己變成一個鋼鐵女強(qiáng)人。
“白飛羽……最該死的應(yīng)該是你!”
他吐出的,明明是最惡毒的字眼,倒是讓白飛羽覺得,死!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如果這樣能償還一切的話,她情愿去死。
從小,因為她不具備白欣羽的文靜,所以,只要是闖禍,不分青紅皂白,全部是,“白飛羽,你出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她和白欣羽是雙胞胎姐妹,可是她不是白欣羽,憑什么從小到大她要承受著白欣羽陰暗面的一切?
對!她推了白欣羽,她成了一個連自己姐姐都能下得了手的畜生,所以,她不配再有父母,她十五歲被父母趕出家門。
白欣羽在醫(yī)院躺了十年,什么都有。她只有在那個神秘組織無盡無休的訓(xùn)練。有時候她想,要是那個成植物人的是自己該多好,可以不用受苦訓(xùn)練,可以有周圍親人的愛。
可是現(xiàn)在,她沒有必要去羨慕了。
軍婚,難結(jié)也難離,就算白欣羽被自己救過來,歐弒雷依然沒有能力改變已經(jīng)和她結(jié)婚的事實。
一紙結(jié)婚證是沒有辦法讓他放棄白欣羽,可是卻能讓醒過來的白欣羽感受到自己東西被人搶走的心痛感!
一定要救醒白欣羽,白飛羽從來沒有一刻向現(xiàn)在這樣期待著白欣羽能醒過來。
白飛羽刻意流露出她心底的邪惡笑意。
揚(yáng)起一抹尋釁的笑容,白飛羽不怕死的繼續(xù)挑戰(zhàn)歐弒雷的底線。
“要我死,想要為你心愛的女人報仇,是很容易的,只要你手上的力度加大……再加大……”
歐弒雷冷冷地盯著她眼眸伸出悲涼的嘲諷,莫名地?zé)o動于衷,力道依舊,心底卻隱隱泛著一絲憐惜。
不見絲毫動靜,白飛羽臉上嘲諷的笑意逐漸加深,“不敢嗎?”她試探,卻是引誘性的挑釁,頓了頓,“你要是不敢,那換我來幫你好了。”
白飛羽目光堅定,纖細(xì)柔軟的手,攀上自己的脖子,在歐弒雷的力度下,她要對自己下狠手。
歐弒雷見狀,怒火頓時涌上心頭,“白飛羽!”
“啊……”沒做完的動作肢解,散在了后腦勺撞擊帶來的眩暈里。
大掌陡然用力,只見歐弒雷指節(jié)發(fā)白,手背出現(xiàn)條條青筋,遏制得白飛羽雙腳離地,后腦勺碰墻,狼狽得再也沒有半點(diǎn)余力繼續(xù)同他叫囂。
而他的神情,漠然到可以忽略白飛羽現(xiàn)在是生死一線。
“喂……你這是做什么?”
門外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有人闖進(jìn)來,對歐弒雷出手。
哪兒都不許去
白飛羽難受至極,眼睛撇出一條縫來,發(fā)現(xiàn)進(jìn)來的是助手晨光。
“放開她,不然我報警了。”晨光不能因為自己的身手暴露身份,拿著一支拖把打向歐弒雷。
白飛羽趕緊開始掙扎,拍打著歐弒雷的手臂,“放開,你先放開我……”
要是真報警,得罪了歐弒雷,倒霉的不知道是誰了。
歐弒雷陰鷙的眼神一冷,掌間的力度松開,讓白飛羽雙腳著地,緊接著,殘忍亦漠然地將她身體一帶,讓她整個摔趴在地上。她忙給晨光使眼色,讓他不要亂來。
“如果你有命走出去,就報警吧。”
歐弒雷臉色陰沉,傲然站立在白飛羽身邊,高大威武的身軀,加上凜冽的眼神,威脅得晨光不敢輕舉妄動。
“咳咳咳……”白飛羽捂著脖子,連連阻止,“咳咳咳,別報警,晨光,是,是誤會,誤會……咳咳……”我已經(jīng)脫離危險,別節(jié)外生枝。
“我都看見了,他差點(diǎn)掐死你……”鳳影老大,可以做影后,裝柔弱裝的十分到位。
白飛羽暗中翻白眼,晨光你丫的有完沒完?她看到晨光唇角噙著一副看好戲的壞笑,只好一個哧溜在地上爬起來,一把抱住歐弒雷的手臂:“誤會,誤會,他是我教練,他在教我格斗術(shù)……誤會……誤會……”
歐弒雷盯住被攀住的手臂,皺了皺眉,嫌棄地用力甩開白飛羽。
白飛羽一個趔趄差點(diǎn)摔倒,記恨地看他一眼,腹誹著,輕點(diǎn)會死啊?隨后在歐弒雷看不到的角度,白了晨光一眼,你丫的給我等著,好戲可不是白看的。
晨光暗中一哆嗦,面色懷疑:“白醫(yī)師,真的嗎?”讓你編。
看著歐弒雷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白飛羽忙說:“那個,教練說了,只要把我逼到絕路上,才能激發(fā)我身體的潛能,就是這樣,晨光你別誤會……“說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歐弒雷。
發(fā)現(xiàn)他臉色雖然依舊難看,但是卻沒拆臺,這才松了一口氣,不由得心有余悸的摸摸脖子,歐弒雷,他居然還真下手?
“白醫(yī)師,你這外面的門?”讓你繼續(xù)謅。
“啊哈!門拿去修了,對了,你來找我,有事嗎?”白飛羽走上前一步,暗中使眼色,
“他是誰?”歐弒雷聲音冷冷,口氣不善,像是對犯人的審問。
“我叫晨光,是白醫(yī)師的助理。”風(fēng)影禮貌的微笑,臉上的表情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鄰家大哥哥,“有一個病人需要白醫(yī)師立刻手術(shù),打白醫(yī)師電話沒接,所以我就到家里來……”
“什么癥狀?”
“一位車禍病人,腦部受到撞擊昏迷。”若不是魅影在監(jiān)控看到有人強(qiáng)拆老大家門,才懶得過來看戲。
“好!現(xiàn)在馬上走,你先去樓下等我,我換衣服就下去。”你小子總算干了件人事。
“好!”晨光轉(zhuǎn)身離開。
歐弒雷還站在房間中間,冷冷的巍然不動。
“那個,我要換衣服,請你回避一下。”
“我們的事情沒解決,哪兒都不許去。”他霸道的口氣。
她稍稍抬頭對上歐弒雷的傲然和不耐,卻視之淡然,“我們的事情,以后處理,只是離婚而已,沒有多復(fù)雜!況且,去民政局離婚也是要換衣服的。”
她現(xiàn)在心系的是自己的病人。其他的,顧不上。
歐弒雷心一沉,微微的他似乎聽見了她不易察覺的嘆息,有淡淡的疲勞感!
她還會在乎病人?
她心里不是從來都沒有在乎的人嗎?她心里只有她自己,她還會在乎病人?
歐弒雷表情凝重的離開臥室,冷冷的留下一句:“就今天。”
白飛羽忙在衣櫥里拿出牛仔褲和白體恤換上,穿上白色板鞋。二十五歲的年紀(jì),看起來像個中學(xué)生,不知道的以為在裝嫩,其實都是為了動作方便養(yǎng)成的習(xí)慣。
換完衣服剛想離開,又轉(zhuǎn)身,彎腰拿起兩本結(jié)婚證,打開臥室門。
歐弒雷高大的身軀站在客廳中間,聽到臥室開門的聲音回頭,看到白飛羽的打扮,眼眸的顏色暗沉了一下。
她把結(jié)婚證遞到歐弒雷手里,“我有病人,我要馬上去做手術(shù)。”
歐弒雷一把奪過結(jié)婚證,聲音慍怒:“白飛羽,你以為你有商量的余地嗎?不離婚是不可能的。“
“人命關(guān)天,我確實忙,把這兩個本本送回民政局應(yīng)該難不倒你大名鼎鼎的雷帥吧?”
不是她自己領(lǐng)回來的結(jié)婚證,她也沒有義務(wù)送回去。大不了就不離婚,她沒有什么所謂!
“白飛羽,你威脅我?”
驟然,一股逼人的殺氣圍上來。
“白飛羽,今天這個事情不解決,以后我就沒這么好說話了,你想象一下我會怎么優(yōu)待你,嗯?”最后是暴虐的冷哼鼻音。
白飛羽再抬頭,好看的大眼睛對上他狹長的雙眸!腹誹著,離不了婚,還指不定誰“優(yōu)待”誰呢?四影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
她清清嗓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歐弒雷,你最好別威脅我,我聽說,軍婚這東西,離婚得雙方同意才行,有時間“優(yōu)待”我,還不如想辦法哄我開心比較實惠。“
說完,她故意不去看他陰沉的臉色,一溜煙消失在他視線里。
歐弒雷伸出手,想要把白飛羽抓回來,卻落了個空,手臂在空氣里微微顫動,然后攥成拳頭落下。
該死的白飛羽居然還摳他字眼。軍婚,離婚要雙方同意才能達(dá)成離婚協(xié)議……
該死的,居然敢威脅他!
他轉(zhuǎn)身撒氣似得踹了一腳客廳的方桌,桌子稀里嘩啦的到地,他敏捷的閃身離開。
白飛羽快速下樓,走向晨光的車子。
歐弒雷隨后下來,大步流星的走到白飛羽身邊,伸手?jǐn)堊∷难,將她往自己身邊攏了攏。
白飛羽詫異的看向他,又要干嘛?
歐弒雷冷著臉,霸道地,“把本子送回去再工作。”
“你還有沒有人性,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面前,其他都是次要。”她要甩開他,但是禁錮著腰部的鐵壁巍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