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lián)層H
鑼鼓喧天,紅妝十里。
正是良辰吉日,梁國長公主盈芷溪遠(yuǎn)嫁炎國皇帝拓拔弘為后,兩國聯(lián)姻,從此永結(jié)邦交。
頭釵朱玉擁玫瑰,身有紅衣繡鳳凰。盈芷溪身披大紅嫁衣,安靜等在炎國皇宮的側(cè)殿中,等待舉行冊封大典。
外頭大殿中大臣們的觥籌交錯聲、絲竹管弦聲、高談闊論聲不絕于耳,十分熱鬧。一大早就從梁國出發(fā),一路上也沒吃什么東西,盈芷溪只覺得又饑又渴,于是端起面前桌上的杯盞給自己斟了杯茶。
突然,陣陣整齊的馬蹄聲響徹殿外,盈芷溪拿杯的手一頓,這不是皇宮守衛(wèi)軍的聲音!
“寧皇駕到!”一陣高喝傳來。
盈芷溪手中的杯盞瞬間離了手,碎了一地。寧國皇上,慕容辰!?盈芷溪抿唇,一向從容不迫的她難得地慌了。這個慕容辰,當(dāng)年可是見過她假扮的梁王的,不僅見過,他還親手“殺”了她!這要是被認(rèn)出來,整個梁國都得陪葬,她多年的計劃也要功虧一簣!
手下的紅裙被她揉的皺了都沒察覺,事到如今,賭一把吧!
“給我拿條紅面紗!快!”盈芷溪慌忙吩咐旁邊的宮女。
“。?是是是,奴婢這就取來!”宮女在嫁妝盒中取來一條紅面紗為盈芷溪戴上。
她現(xiàn)在是梁國未出過閣的公主,不是什么梁王,她就賭他看不出這兩人其實是同一人,畢竟容貌和扮相還是有莫大區(qū)別的。
她只聽見大殿上熱鬧的聲音戛然而止,慕容辰清冽的聲音傳入側(cè)殿。慕容辰帶來的軍隊士兵提著劍,站在大臣們的桌前,嚇得他們面色煞白。
“梁炎兩國聯(lián)姻大婚,如此大喜之事怎的都沒人通知朕呢?”慕容辰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漠,一雙凌厲雙眼將殿中人掃視了一遍。
眾多身著鎧甲的士兵中,他是唯一一個只著玄色龍紋長袍的人,身長如玉,眉目清秀俊逸,貴氣非凡,而在這些大臣眼中,他是殺人如麻、手段狠厲的寧國帝王。
“陛下聲名遠(yuǎn)播四海,只是臣下和梁國公主的婚禮準(zhǔn)備的倉促,很多地方都沒準(zhǔn)備妥當(dāng),怕是會污了陛下的眼!敝魑簧系难淄跬匕魏氩话驳目粗@個不速之客。奈何炎國尚是寧國的附屬國,不得不稱臣。
“原來是這個原因,朕還以為你們刻意瞞著呢!蹦饺莩嚼湫Α5紫碌拇蟪技贡骋魂嚢l(fā)涼。
“聽聞,梁國公主可是梁國第一美人,有沉魚落雁之貌,朕倒是想瞧瞧。傳!”閑閑道,用仿佛傳膳一樣的口吻吩咐著。
盈芷溪心一顫,還是來了!
一個士兵提著劍站在她身后:“王上有請!
盈芷溪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向大殿,抬手摸了摸臉上的面紗,戴著這個總歸是有底氣些。她俯身,行了一禮:“梁國公主盈芷溪見過寧皇!
抬眸,對上男人審視的目光,她立馬移開眼。
就在剛剛那一眼慕容辰竟覺得有些眼熟。他突然笑了:“朕聽聞,炎王素來喜好美色,放蕩不羈得很,你嫁過去,就不怕他夜夜流連花叢,讓你孤守空房?”
“寧皇說笑了”拓拔弘一愣實在沒想到寧皇這么不給臉面,有些尷尬。
“他敢!掂量掂量畢竟臣妾是梁王的親姐姐!庇葡踩f萬沒想到他來這么一招,但她只能裝作一個刁蠻公主。
和當(dāng)年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總該不會懷疑吧?
“朕倒是要看看這大梁公主是何等天人之姿!”慵懶的語調(diào),卻說著不規(guī)矩的調(diào)戲之言,“把面紗摘了!”
“我一國公主不遠(yuǎn)千里和親,朝堂之上能睹我容顏的只有我的夫君,他人……”
話還沒說完,盈芷溪只見眼前晃過一道黑影,回過神來時,慕容辰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面前,他手上還拿著她的紅面紗。
“所以,朕揭了你的面紗,就是你的夫君了,對嗎?”
糟糕!盈芷溪瞪大眼睛,心臟快提到嗓子眼了。
慕容辰一雙丹鳳眼微瞇著,癡癡的盯著那張美若桃花的臉,太像了……像極了當(dāng)年年輕的梁王,對于心中的猜疑越發(fā)肯定。
“朕倒是覺得,你嫁給他還不如嫁給朕,你若伺候得好,朕賜你一個妃位!蹦饺莩降臍庀⒔阱氤,盈芷溪的手心都捏出了汗。
“寧皇這話,莫不是想……搶親?”心下竊喜這是沒認(rèn)出她來?同時也很無奈!
“搶親?那是土匪才做的事,朕想要的,自會名正言順地拿!蹦饺莩教羝鹚南掳。
拓拔弘上前:“陛下請自重!”
慕容辰嘆了口氣,用只有他們?nèi)瞬怕牭玫降穆曇粽f:“你只知與炎國聯(lián)姻對梁國大有裨益,卻不知,今日拒絕我,明日的梁國會如何。你猜猜?”最后一個猜字竟讓盈芷溪聽出了挑釁之意。
“你威脅我?”盈芷溪咬牙切齒。
“不夠明顯嗎?”
“看來,只能請陛下出去了!蓖匕魏胍彩掌鹆酥暗墓Ь茨。
就在三人對峙之時,一個士兵沖入大殿:“報!炎王!御林軍趕到!”盈芷溪聞言一喜。
慕容辰卻不以為意,吩咐下去:“把人帶上來。”很快,一群士兵將幾位被捆綁著的婦人孩童帶入殿中。
在座的大臣頓時臉色突變。
拓拔弘認(rèn)得,這些可都是朝廷重臣的家眷,F(xiàn)在完全是慕容辰掌握主動權(quán)了,如果他不放他們離開,這些大臣日后定會對他心生不滿,但如果就這么將盈芷溪交出去的話,兩人的聯(lián)盟就崩塌了。
盈芷溪心中暗罵,糟糕。
慕容辰笑看著他:“炎皇,我們這番能否輕松離開,可就看你的了。”
座上的柳將軍看著被挾持的發(fā)妻心中萬分糾結(jié),一邊是至親,一邊是家國大義,叫他如何抉擇?“你!你放開他們!”柳將軍氣的臉都紅了,怒視慕容辰!
柳將軍的夫人也是個烈性子,沖著將軍大喊:“夫君你無需管我!萬萬不可因為我對炎國不忠啊!”拓拔弘也動容:“你快放了柳夫人!”
第2章 懷疑
“待朕平安回到寧國,自然會放了他們。”
盈芷溪忍不住大罵:“你這哪是國君所為!分明是強盜!”慕容辰卻充耳不聞,只看著眼前的女人:“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考慮好了嗎?”
敵強我弱,還有人質(zhì)在手,盈芷溪無奈,只能點點頭。慕容辰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情甚好,彎腰抬手穿過她的膝窩,將她扛在肩上,輕功躍起,幾步便將她帶上了馬。
有柳大將軍的親兵開路,慕容辰這路走的格外順暢!很快慕容辰就和外面的大兵匯合了,炎國士兵緊追其后,又不敢動手,只能不遠(yuǎn)不近地追著!
還穿著一身紅妝的盈芷溪精致的小臉上盡是怒意。慕容辰看著她卻覺得心情大好,出言調(diào)侃:“怎么?讓你跟我,委屈你了?”
“堂堂一國國君居然強搶民女!這要是被陛下的國民知道……”盈芷溪一雙杏眸狠狠瞪著他。誰知他仍舊淡定地策著馬,俊秀的面容沒有一絲因為被追捕而生出的慌亂,頗有王者氣度,挾持重臣家眷的法子雖然卑劣了些,但不得不承認(rèn),這是效果最好的辦法。
被這雙水靈靈的眼睛怒瞪,慕容辰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被她暗含秋水的雙眸看得身上有些燥熱,何況,此時的她正被他環(huán)在身前。
“放心,朕堂堂一國之君當(dāng)然會明媒正娶。”
盈芷溪不想理他,思忖著,跳馬脫逃的幾率有多高?邊想邊挪動著身體。美人在懷,還亂動!慕容辰的臉頓時飛上了幾絲紅暈。
“別亂動!”他騰出一只手牢牢禁錮著她的腰,暗自運氣平復(fù)自己。
看來目前是沒有機會逃跑了,只能從長計議了。
不多時,慕容辰便帶著盈芷溪出了城,行至郊外的森林中。
“公主一直住在宮中?”慕容辰邊提鞭策馬,邊低頭問懷中的女人。
盈芷溪知道他在試探,果然,他還是懷疑了,“陛下這么問是何意?”
慕容辰輕笑:“朕只是覺得你和上一任梁王面容有些相似,隨口問問罷了。”
“先王是父王流落民間之子,也是我的王兄,兄妹間長得有些相似也正常。”盈芷溪回答的十分自然,其實心底還是有點發(fā)虛。
慕容辰卻突然將唇湊近她耳邊道:“可是朕怎么覺得,你就是他呢?”
盈芷溪猛地推開他。
“麻煩陛下放尊重些!在這里疑神疑鬼莫不是心中有愧于心不安?更何況,我和王兄男女有別,我怎么可能是他?”當(dāng)年她設(shè)計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害死“梁王”的人是慕容辰,并讓弟弟以此為由與寧國決裂,倒是沒料想會有今天這局面。
慕容辰只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盈芷溪暗暗松了口氣。
“那,為什么要嫁給拓拔弘?”
“陛下,您也是生在帝王家,帝王之女的婚事何時是由自己做主的?如果我嫁到炎國能換來兩國長樂久安,我自然是樂意的!闭Z氣中隱隱透著我命不由己的哀婉和為國獻(xiàn)身的大義,是個人都不會覺得這是騙人的話。
“這么說來,如果你嫁給我,也能換來寧梁兩國的長樂久安,你也愿意咯?”慕容辰低垂著眸。
盈芷溪一時語塞,歪理!而且他靠太近了!盈芷溪雙手推開他靠近的胸膛。慕容辰一手就輕松抓住兩只纖細(xì)的小手,大拇指還不客氣地在細(xì)膩的皮膚上摩挲,嘴上掛著淺笑。
“朕不過是與你說笑,何必動這么大的怒氣?”慕容辰一副“我真的只是在開玩笑”的模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陛下,先皇是已故之人,拿已故之人來開玩笑合適嗎!而且我并不覺得好笑!庇葡獎e過頭,擺出生氣的樣子,希望眼前的男人不要再討論有關(guān)先皇的問題了。
“行了,朕不和你討論這個了。”慕容辰坐直了身子,他心底已經(jīng)有了七八分肯定,她就是當(dāng)年的“梁王”。
慕容辰突然下馬,招來一位親兵,在親兵的耳邊吩咐了幾句。
“陛下……這……”親兵皺眉,面上有些為難,想說些什么卻被慕容辰一個眼神制止了。
盈芷溪狐疑地看著他,他又想玩什么花樣?
只見慕容辰上馬后,圍在他們周圍的親兵策馬離去,只留下慕容辰和盈芷溪在原地。盈芷溪愣住。
“陛下想干什么?”盈芷溪聽到拓跋弘的追兵已經(jīng)越來越近,眼前這個男人卻依然氣定神閑。
“陪朕玩?zhèn)游戲!蹦饺莩秸{(diào)轉(zhuǎn)馬頭,迎著拓拔弘的追兵前來的方向。
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
“讓親兵先走,卻把自己留在這里,就不怕拓拔弘不顧君臣之禮對您動手?”盈芷溪微瞇著眼,看著前方的追兵已經(jīng)快到眼前了。
慕容辰卻自信一笑:“他不來則罷,來了讓他又去無回”
盈芷溪了然,原來是有恃無恐。
慕容辰突然一揮馬鞭,帶著盈芷溪入了前方的密林之中。
“快追!”拓拔弘毫不思索地下令。
林中小路七拐八彎,慕容辰驅(qū)馳著馬,一副氣定神閑之色,似乎對此處十分熟悉。
突然,他們方才走過的地方傳來幾聲慘叫。盈芷溪心中暗道不好!他定是在樹林里動了手腳。
“呵,不自量力!蹦饺莩阶旖欠浩鹄湫。然后掉轉(zhuǎn)馬頭,走到剛才慘叫聲發(fā)出的地方。炎國的一隊追兵幾乎盡數(shù)被亂箭射死,死狀慘烈。
盈芷溪皺眉,抬眼看著慕容辰,原來這個男人早有埋伏。
只見慕容辰從玄色的衣袖中,掏出一只小巧而精致的發(fā)釵。盈芷溪的臉色頓時一僵。
“那些人可都是因為你的珠釵而死啊,公主以后還是不要亂扔的好!蹦饺莩綔\笑著,輕輕將發(fā)釵插進(jìn)盈芷溪的一頭秀發(fā)中,慕容辰平靜的聲音卻驚起盈芷溪心中的波瀾,她只覺得背后一陣發(fā)寒,如臨凜冬
這個珠釵,是盈芷溪為了給拓拔弘指路故意扔在路上的,一路上,盈芷溪將身上一些不起眼的細(xì)碎物件悄悄扔下馬,拓跋弘就是循著這些“線索”才能緊追他們之后。
第3章 夫君
如果拓拔弘跟著進(jìn)來這個深林的話……
盈芷溪很快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支珠釵,是她進(jìn)森林前扔下的最后一個線索了,拓拔弘找不到線索,一定不會輕舉妄動。
盈芷溪有些心驚,眼前這個男人遠(yuǎn)比她料想得要可怕些,是她輕敵了。干凈的小臉上平靜無波,心底卻對他多了一層警惕。
“大概是方才馬上顛簸得厲害,不小心掉了。”盈芷溪抬手,穩(wěn)了穩(wěn)發(fā)中的珠釵。
“這樣么?那倒是朕的失誤了,讓公主受了顛簸之苦!蹦饺莩揭膊徊鸫┧,他倒是覺得太早揭穿她就沒意思了,而且他想知道,當(dāng)年她為何要女扮男裝假扮“梁王”。
慕容辰橫在盈芷溪腰間的手突然緊了緊,然后盈芷溪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懸空,被狠狠地甩出去后又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
盈芷溪腳步一動,腳底發(fā)出嘎吱的脆響,低頭一看,自己居然踩在了一堆枯骨之上,方才在馬上沒看見,現(xiàn)在落了地,就著月光將那堆枯骨看得一清二楚,更可怕的是,她身后幾步遠(yuǎn)的地方,就是萬丈懸崖。
盈芷溪頓時瞳孔緊縮,發(fā)出一聲尖叫:“慕容辰你想干什么!”直呼名諱本是大罪,但情急之下已顧不得什么禮數(shù),這個瘋子!如果他剛剛的手勁再大一些,她可能就直接被扔下懸崖了!
“公主不是嫌朕的馬顛簸么?那便自己走路好了!蹦饺莩皆隈R上悠哉悠哉地看著她,邪笑道。
“陛下覺得這樣嚇唬我很有趣?”盈芷溪狠狠地瞪著他。
“朕只是教公主一個道理,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如果你乖乖地跟著朕走,朕也不會忍心把你丟在這荒郊野外的!蹦饺莩匠葡斐鍪,“所以,公主,我們可以走了嗎?”
盈芷溪看著遞到她面前的修長的手,抿了抿唇,不甘心地輕哼了聲,終究還是把手覆上去了。
男人的手掌很寬厚卻很冰涼,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的薄繭,并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一雙手。慕容辰微微使力,又將盈芷溪拽入懷中。
“剛剛只是給你的一點小懲罰,不要再做些多余的事情了,朕會不高興的!蹦饺莩降南掳偷衷谒陌l(fā)頂,鼻尖處傳來淡淡的桂花香氣。
“呵!本公主又不是生來為了取悅你的!”盈芷溪斜睨他一眼,這個男人不僅危險萬分,連心思都變態(tài)得讓人捉摸不透。
慕容辰?jīng)]有再搭腔,只是輕輕點了下她身上某處的穴道,盈芷溪一雙美眸輕輕闔起,安安穩(wěn)穩(wěn)地倒在他懷中。
女人,還是安靜些的好。
慕容辰抬腳踢了踢馬腹,朝著森林外駛?cè)ァ?o:p>
等到盈芷溪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出了森林,盈芷溪想起剛剛居然被他點穴!怒斥道:“慕容辰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到底想怎樣?用她威脅梁國?不需要,以寧國的強大,他不會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朕記得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朕揭了你的面紗自然是要對你負(fù)責(zé),做你夫君的。”慕容辰一臉理所當(dāng)然地看著她,一雙精致的眼睛在月光下如一汪深潭,讓人想要投身進(jìn)去。
“我不需要!”盈芷溪怒喝,她真的生氣了,“梁國和炎國已經(jīng)昭告天下要聯(lián)姻,陛下這么強搶早晚會被天下人詬病!”
慕容辰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朕說過,強搶是土匪的行為,朕會光明正大地迎娶你。”
聞言,盈芷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盈芷溪和慕容辰走出森林時夜色已深,進(jìn)了一個小鄉(xiāng)鎮(zhèn)中。鄉(xiāng)鎮(zhèn)不像都城,市集管控并不嚴(yán)格,街上會有很多小攤小販擺起夜市,勾欄瓦舍,燈火不絕,徹夜通明。
“公主奔波了一天也該累了,今晚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再走吧!
……
他又想做什么?盈芷溪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的心思真的讓人一點也猜不透。
慕容辰看著盈芷溪那雙嘀溜轉(zhuǎn)的靈動雙眼,幾分狡黠中帶著嬌俏可愛,慕容辰忍不住勾勾唇。
“確實累了,找個客棧住下吧。”盈芷溪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頸,裝出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嬌氣模樣。
慕容辰在一條小巷停了下來,先下馬,盈芷溪正準(zhǔn)備翻身下馬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一只手直接橫在她腰間,用力將她一提,穩(wěn)穩(wěn)落地。盈芷溪眉頭微蹙,這一路上,他對她又是抱又是攬的,讓她總有些不自在。
盈芷溪皺著眉揮開他的手:“寧皇自重些,男女授受不親!”
慕容辰嗤笑低頭湊近她耳邊:“公主現(xiàn)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嗯?”慕容辰被甩開的手又覆了上來,將她的腰箍得更緊。
盈芷溪突然一個激靈!因為這個男人的另一只手的冰涼指尖,正抵著她的脖頸,摩挲在她脈搏跳動上的肌膚,仿佛在下一刻,他就要擰斷她的脖子。
慕容辰的手冰涼得可怕,和她溫?zé)岬募∧w形成鮮明的對比,盈芷溪睜著眼睛望他,眸中微微顫動。
“乖一點……”慕容辰像是輕嘆了一聲,手指移動,尋到脖頸的某一處,輕輕一點。
“呃……”盈芷溪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話來了!這個混蛋!又點她穴!若不是她不能在他面前使用武功,她早就解了這穴道了!
慕容辰牽起她的手,走進(jìn)巷子旁的一處客棧。
“客官住店還是吃飯?”柜臺前的中年婦女問。
“備一間上等廂房!蹦饺莩綇男淇谀贸鲆诲V金子,放在柜臺上。
“這……小店沒法兒找零啊……”老板娘看著那錠金子,有些為難。
“不必找了,幫我們準(zhǔn)備一些小菜、兩身輕便衣裳和熱水,”慕容辰看了眼想要掙脫他的手的盈芷溪,手中的肌膚細(xì)嫩至極,補充了一句,“衣裳要上好的布料!
“好嘞!我這就派伙計去準(zhǔn)備著!”老板娘笑吟吟地收下金子,招呼著盈芷溪和慕容辰上樓。
盈芷溪說不出話,只能扭動著身子,動作大了,老板娘回過頭,狐疑地看著兩人:“夫人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