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在勾引我?
薛府最深處的青竹居,青竹密布,宛如戰(zhàn)場上的排兵布陣。這是連阿嬌進府為奴以來第一次來這里——薛府長子薛城開的寢居,是全府最深處也是最神秘的地方。她這種身份低微的奴婢是極少有機會進來的。
她偷偷摸摸的穿梭在像迷宮一樣的青竹林里,好半天功夫才找到薛城開的房間,。她心想,薛城開不愧為楚燕最驍勇善戰(zhàn)、戰(zhàn)功赫赫的少年將軍,他好像也只是同自己一般年紀,卻叱咤沙場多年。就連自己的居所也布置成了千變?nèi)f化的陣仗。
她輕輕的推開睡房的門,見四下無人便鉆了進來。她來到睡房隔壁的小隔間,那是他貼身婢女的居所,方便全天候伺候著他的起居住行。這個小隔間現(xiàn)在是屬于她的妹妹連阿媚的。
而她現(xiàn)在要做的是代替阿媚干活,好讓夜晚“疲憊不堪”的妹妹好好睡一覺。
一想到這,她就羞紅了臉。她的妹妹剛升為薛城開的貼身婢女沒幾天,他便安排她侍寢了。妹妹總在一群下人之間炫耀,說將軍大人如何寵幸憐愛她,口無遮攔,說得她都害臊的不敢聽。
所以阿媚夜晚“疲累”,只能央求她這個做姐姐的白天來把她該做的事情做完。她快速的找到了阿媚放在床上的衣物,躲在簾幕后面換起來。
她正要穿上妹妹的衣服,卻猛不丁的被人一把抱住。
她心中大呼不妙,口中也不禁大叫出聲:“。”
“看來我昨天還沒滿足你,一大早就誘惑我?”極富磁性的男人聲音在她旁邊響起,她能清晰的聞到他淡淡的薄荷香味。
他緊緊的抱著她,她不敢回頭,卻低頭看見了他腰間晃動的玉佩。
是薛城開!他竟然沒有出去!可阿媚明明告訴她這個時候他該去校場了呀。她意識到要出大事了。
她不敢反抗,更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因為這樣她代替阿媚來做事的事情就會敗露,妹妹和她都免不了要受罰?扇羰遣环纯梗y道任由著他這么抱著自己嗎?
薛城開將頭埋進她的頸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的香包用的是何種香草?真香!”他愛極了這種清新的味道,讓他混沌的大腦立刻清醒了不少。
他發(fā)問,阿嬌緊張的繃緊了身體,“回將軍,是白芷、杜若,還有一些薄荷,都是最常見的香草。”
察覺到懷中的女人在瑟瑟發(fā)抖,身體僵硬,完全不像昨晚那個火熱嬌媚的侍寢婢女,他扳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向自己。他見她低著頭像在躲避著什么。他用手用力的抬起她的頭。
發(fā)現(xiàn)懷中的女人并不是這幾天侍寢的女人,他警惕的把她推到在地上。畢竟想殺他的人太多了,他早就見怪不怪。
“你是誰!竟敢擅闖本將軍的寢居!”他抽出佩劍指向她。
阿嬌連忙撿起衣物包裹住自己,“將軍息怒,奴婢叫連阿嬌,是薛府的奴女,是您的貼身婢女連阿媚的姐姐。”
想到自己可能會被薛城開當做細作殺掉,她跪在地上連忙解釋。
薛城開蹲下來居高臨下的挑起她的下巴:“那日薛大罰那幾個罪怒黥面之刑,就是你們姐弟三人?”
“回將軍,正是!”
他想起來那日回府碰巧撞見府中管家薛大給幾個逃跑的家奴用刑,就在他經(jīng)過之時,其中一個奴女撲上來抓住他的大腿,祈求他饒恕自己。
他本可以一腳踹開這惱人的下人,可突然飄過來的一陣香味讓他停下了腳下的動作。他竟然蹲下來仔細端詳腳下趴著的可憐巴巴的淚人。
是個長得極為標致的女子,他問:“叫什么?”
女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回答:“回將軍,奴婢連阿媚!”
他挑起她的小臉仔細端詳一番,笑著說:“果然是千嬌百媚,這么個美人,在臉上劃上字那多可惜!”
他看起來對身后畢恭畢敬的管家薛大說道:“赦了吧!”
管家不敢妄行,謹慎的問:“將軍,三個都赦了?”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還跪著一男一女,那女子緊緊地抱著看起來驚慌失措的男孩。
“他們?nèi)墙愕堋?rdquo;管家補充道。
他從不是個善良的人,對下人也沒有絲毫的同情之心?伤粗@個女子緊緊的抱著她的弟弟,目光堅定的看著自己,不卑不亢,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說了句:“那就都赦了吧!”
薛城開在神游,連阿嬌跪在地上,不知道薛城開此刻在想什么又打算做什么,只能不動聲色等待他發(fā)話。
“你混進我的房間,是想勾引我嗎?”收回思緒,他看著她慌張的小臉,忍不住想戲耍她一番。
“奴婢不敢!”她連忙否認。
“不敢?我看你膽子倒是不小,你不知道除了我的貼身婢女,任何人不得進入這里!”他的語氣不怒而威。
“說,到底為什么來這里!”他向來警惕,絕不會讓任何想傷害他的人有機可乘。
“奴婢……奴婢只是羨慕妹妹有好看衣衫,想偷偷穿一穿!”她不能說出實情,只能臨時編了個借口。
“羨慕你妹妹的漂亮衣衫?還是羨慕你妹妹可以侍寢,想魚目混珠代替她爬上我的床?”他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厲聲問。
她被他狠狠地掐住,快要斷氣了,她努力扳開他的手,“將軍,您誤會了,奴婢絕對沒有這個心思。”
他的手加重了幾分,“那就是有著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說,你到底是誰!”
“奴婢……奴婢真的是這府里的下人,您……您可以問薛管家,我爹他在這做了幾十年奴仆,奴婢真的沒有任何目的!”
第二章 走的出去就恕你無罪!
薛城開掐著她的脖子,臉貼近她,看得出她此時的慌張。他打量她一番,這女人也太瘦了,臉小的只有他一個巴掌大,臉色蒼白,嘴唇干燥的快要裂開。長得倒是很清麗,不施粉黛卻別有一種韻味。
不過和她的妹妹相比確實遜色不少,少了那份艷麗嬌媚和勾人魅力。他想,若不是此刻他這么貼近她,在人群中他不可能多看她一眼。
她的手指粗糙,還生了繭子,不過并不是習(xí)武之人。看來,她真的只是府中一名下人而已。
他凝神注視著自己,讓阿嬌大氣都不敢出。他們挨得太近了,她此刻又衣不蔽體,她擔(dān)心自己一動就會暴露身體。而這么近的距離,能讓她清晰的看清他的樣子。
她鮮少能碰到他,即使遇到也只能低頭彎腰,根本不能多看主人一眼。此刻,她卻連他的毛孔也看的見。
他真的是難得一見的俊美男子,絕不負“楚燕第一美男子”的美名。他劍眉輕挑,一雙烏黑的明眸正犀利的盯著自己。而眼睛上長而彎曲的睫毛又讓他的俊美顯得妖嬈幾分。好在英挺的鼻翼讓他的陽剛之氣凸顯出來,再加上鼻下那張薄唇,越發(fā)給人冰冷決絕之感,讓人拒而遠之,不敢輕易靠近。他一身淺灰衣衫,更加劇了他散發(fā)出來的陰冷之氣。
怪不得大家都在傳,薛城開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美男子,可在戰(zhàn)場上卻是吃人的魔鬼,因為他站在那里就會讓人不寒而栗。今天她算是領(lǐng)教到了。
兩人各懷心思,薛城開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你是怎么進來的?”他的青竹居是根據(jù)他的兵法排兵布陣的,來往這里的人都是根據(jù)他給的地圖才能通行自如,不然只怕會落在他的陣法里幾天幾夜出不來。他這也是為了防止宵小之輩暗算的一種方法,同時也方便自己平時編排布陣,一舉兩得。
可是眼前這個女子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走到他的寢居?
“回將軍,奴婢是根據(jù)這竹林呈現(xiàn)的陣法走出來的。”她如實回答。
他挑眉,表示有些吃驚。
“你?懂陣法?”這是他近日才研究出來的新陣法,他手下眾多將士都沒能破解,想不到她一個奴女竟然給破了。
“略懂一二。”她在家中就愛看些亂七八糟的書籍,其中也包括兵書。
“那就說說這竹林是用的何種陣法。”他饒有興趣的問。
“奴婢一開始走進來也總在里面打轉(zhuǎn),走了幾圈才發(fā)現(xiàn)和兵書里提到的陣法有些相似,像是五虎群羊陣。奴婢就試著根據(jù)此陣法去破解,但仍是走不通。奴婢就想,青竹居的地形如果真要設(shè)陣,最妙的還屬六宇連方陣!這也許只是設(shè)陣之人得障眼法罷了。于是奴婢再次嘗試用六宇連方陣去破解,果然很快就找到出路,不知不覺就找到了陣中的將軍寢居。”
薛城開心中震驚不已。這套障眼法,他的將士們都沒能輕松識破,她卻一眼看穿。她做下人還真是屈才了。
他低頭看著阿嬌,戲弄之心又起,他猛地扯下她的遮擋物,輕浮的說道:“你說你想穿好看的衣裳,那也要看你是否夠格!”
他說著,把手猛地一伸。阿嬌嚇得顧不了許多,撿起衣物連忙站起來。薛城開可沒準備放走她手中的獵物,他再次輕易地將她扯去,將她推倒。
“學(xué)學(xué)你妹妹,多得是華麗的衣衫。”
他大手一揮,本想扯掉那礙事的衣物,可阿嬌眼疾手快拼命護住那最后一道防線,“將軍,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擅闖您的寢居,您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拒絕他寵幸的女人,她難道不知道能被他寵幸是件多么幸運的事,至少她在下人中的身份會高上一個檔次。
“你在拒絕什么?你難道不想和你的妹妹一樣,不用再做最粗鄙的重活,不用再受其他下人的欺辱,只要懂得如何取悅我,你在府上的日子不會太艱難。”他不懂自己此刻為什么要和她一個奴婢說道理。
可這女人根本不領(lǐng)情:“謝謝將軍,奴婢身份低微,只是個不懂事的下人,真的不懂如何取悅將軍,怕是會惹得將軍不高興。將軍大人有大量,放過奴婢這一次吧!”
薛城開此時已經(jīng)不高興了,“我若非要你伺候,你難道還敢反抗不成!”
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到底能嘴硬到什么時候。她是真的不愿意?還是說只是在和他玩著欲擒故縱的把戲。
“將軍是奴婢的主人,是這府上身份最高之人。不要說奴婢,就連戰(zhàn)場上萬千將士也要唯您的命令是從?赡趯ΥR國的戰(zhàn)俘都未曾強迫他們投誠,而是給他們自由選擇的權(quán)利,我想您一定不會強迫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
這女人,還真是語出驚人,竟然懂得如何用話語致勝。他此刻若是真強迫了他那他豈不真成了毫無大將之風(fēng)的無賴?他本來就沒想過和她真發(fā)生什么,只不過是想在她身上找找樂子而已。
可她如此能言善辯,反將他一軍,他又怎么能輕易放過她!
“放你了也不是不可。你若走的出這青竹居就恕你無罪!”
“來人!”他朝門外喊了一聲,一名侍衛(wèi)立刻走了進來。
“將軍!”將士等候他的命令。
他把將士招到身邊,低語了幾句,將士領(lǐng)命快步走了出去。他今早剛想到的新陣法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了。
不一會將士回來復(fù)命,“將軍已按您的吩咐安排妥當!”
阿嬌已經(jīng)趁機穿戴整齊,薛城開朝她走了過來。
“走的出去,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fā)生過,若走不出去,恐怕你將要在陣里困上幾天幾夜活活餓死,而你妹妹也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大膽一試:“謝謝將軍開恩,奴婢會盡力走出去!”
第三章 挺身救妹
之后薛城開便按慣例去了校場,完全把早上的事拋在了腦后。再遇見阿嬌是在晚上的中庭。
今晚有個頗為隆重的賞月大會,是薛府每月定期舉辦的,楚燕城排的上名的王公貴族都會前來聚會。攀關(guān)系的,附庸風(fēng)雅的,反正熱鬧的很。
薛城開被幾個公子哥簇擁著來了,在主座上坐了下來。大家見他來了紛紛湊了過去。一時間整個中庭突然變得熱鬧起來,杯籌交錯。
阿嬌是府上最低等的一種奴仆,那就是罪奴。本來,像這樣的場合她是萬萬不能過來的,可今晚太忙了,她也被管事的李媽媽給拉了過來幫忙。
薛城開正在喝酒,一抬頭,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正在跪著擺放餐碟的阿嬌。
這女人竟然又走了出來!看起來并沒有耽誤很長時間。到底是自己的陣法有破綻?還是這個女人真的很精通陣法?
他突然有種沖動上前一問究竟?芍車染频娜颂嗔耍椴婚_身。而這時,他的弟弟薛北望也來了。
說是弟弟,只不過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是大房林湖林夫人的兒子,小他一歲。不過他兩兄弟可是從小到大明爭暗斗沒停歇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二房柳欣蘭,也就是薛城開的母親柳夫人得勢,一直壓著大房,才導(dǎo)致薛北望爭斗心起,想為母親贏的昔日的地位。
“望弟今天怎么賞臉來了!”他笑著和他打招呼,他這小弟,可從來不參與他的賞月大會。
“大哥前幾日從前方得勝歸來,小弟因為忙著校場招募新兵,一直未能當面道喜,今晚這么好的機會,小弟怎好錯過!”說是道喜,那是場面話,他兩心知肚明。
“望弟快快入座,正好陪大哥痛飲幾杯吧!”
二人舉杯暢飲了幾杯,這時薛北望說道:“我們兄弟二人有些時日沒有坐在一起下棋了吧?”
“望弟這么一說,確實有半載時間沒能聚在一起殺上幾盤了,怎么?又技癢了?”楚燕國人都善棋藝,而尤以薛家兩兄弟棋藝最佳。兩人不分伯仲,暗地里也總拿此相互較勁。
“近日,小弟有些新的玩法,不知大哥可有興趣?”薛北望提議。
“但說無妨!”
薛北望向身后點了點頭,一名黑衣女子走上前來。“七兒拜見將軍。”
薛城開看了這個看起來有些冷酷的女隨從,不知薛北望葫蘆里賣的什么糊涂。
薛北望解釋道:“大哥,這是我茂林居弈上軒的老七,今天,由她代我出戰(zhàn)!”
薛城開怎會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弈上軒,是他弟弟常年圈養(yǎng)的一批精兵強將,不同的是,都是女子,且個個美貌,多才多藝。
他派一個女子與他對弈,贏了他并不光彩,輸了,那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摸不透這七兒的功底,萬不能輕敵,于是笑著說道:“望弟由此雅興,為兄我當然奉陪!”
他朝下面一眾奴婢問道:“今日誰代本將軍出戰(zhàn),賞金百兩!”
連阿媚正在給賓客斟酒,聽薛城開這么一說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回將軍,奴婢對棋藝略有研究,愿為將軍效力!”
薛城開點了點頭,示意她上前。就這樣,兩位女子的博弈在眾人的期待下開始了。薛北望又說道:“既然要玩,咱們何不增加點樂趣?”
“怎么說?”
“老規(guī)矩三局兩勝,每輸一局,下棋之人自斷一臂!”薛北望語出驚人,但他知道好勝的薛城開一定會同意。
“好!”薛城開也覺得這棋局,有點意思。既然薛北望想難為自己,他何不順著他的意思來。
一旁的連阿媚臉都嚇白了,她后悔死了,自己剛剛為什么要自告奮勇的站出來,如今他們的賭局這么大,下棋的可是自己。她雖對棋藝略懂一二,可畢竟不是精通。可現(xiàn)在,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主子定的規(guī)矩,她們只有服從的命!
不遠處的連阿嬌也嚇壞了,她為妹妹捏一把汗,阿媚的棋藝幾斤幾兩,她能不知道嗎?若是這個二公子有備而來,遭殃的只會是妹妹!
棋局開始,那名叫七兒的女子面無表情,一開始就先發(fā)制人。阿媚臉色蒼白,臉上布滿細小的汗珠,無比的緊張,早就自亂陣腳了。雖克制了兩顆棋子,可接下來就是一路敗退,僅一會,就徹底敗下來了。
一局終了,阿媚嚇得癱軟的倒在地上,嘴上直喊著:“將軍恕罪!將軍恕罪!”
薛城開冷眼旁觀,這時兩個侍衛(wèi)走上前來。俗話說軍令如山,他們一旦說出的話便不可能為任何人改變,更可況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婢女。
兩個侍衛(wèi)按住阿媚,完全不顧她的哀嚎。眼看著一名侍衛(wèi)抽出佩劍,揮刀就要砍在她的手上。她嚇得就快昏死過去。
“等等!”
一道清脆的女聲在這時想起,阿媚虛弱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是姐姐阿嬌。
“姐姐,姐姐救我!”從小到大,她習(xí)慣依賴姐姐,此時她更是把最后一絲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阿嬌上前跪在薛城開面前:“將軍開恩,請您饒了我妹妹吧?”
她剛剛也很震驚,她知道她們只是薛家的奴仆,奴仆是輕賤的,但她沒想到輕賤到這種地步。人如草芥,她只怕連草芥也不如,只是他們王公貴胄玩樂之物。
薛城開倒是挺意外她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她們是姐妹,但他從不相信什么手足之情。他倒想看看,她有什么辦法救她的妹妹。
他輕佻的挑起她的下巴,“饒了你妹妹?你有什么資格要求我?”
她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她忍痛說道:“奴婢確實沒有資格,但只因輸了一盤棋局就要砍了她的手,這太殘忍了!”她記得前幾日,他還寵幸了妹妹,轉(zhuǎn)眼就對她如此殘酷。這太讓她害怕了。
“軍中無戲言,即使不在戰(zhàn)場,那也必須說到做到!你一個奴女,還妄想改變什么?”他笑她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