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時間我被憤怒包圍了,判決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好像忘記了他們的存在,因為判決,因為要整理資料,思緒,面對,重新坐在法庭上。到最后去搬出我們的東西,我跟他不得不坐在同一輛法院的車里。
上一次并肩而坐是什么時候呢,是我第一次提新車,讓他開,沒開多遠,就在一個紅綠燈追尾了。我和他肩并肩坐在拖車里。多少年過去了。還有一次是一個夏天,道路積水,他開過去熄火了。后來是打車去醫(yī)院生孩子。那個時候,他想跟拖車去4S店,我說應(yīng)該陪我去醫(yī)院啊,車不要管了,拖車反正會拖去店里,到時找人幫忙對接一下好了。幸好我說服了他,是發(fā)脾氣還是好言相勸,我記不清了,因為那時肚子已經(jīng)很疼了。他好像更愿意去4S店而不是醫(yī)院。在我的堅持下,我們還是一起坐上出租車。
沒想到最后是以坐在法院的車,開進小區(qū)搬出我們的行李。結(jié)束這段關(guān)系。
我怎么都沒想到。
我的腦海里很多時候會出現(xiàn),她媽來扯我頭發(fā),他們把我推倒在地板上,一個給娃用來裝玩具的鐵罐餅干盒扁了。我媽被他們推倒在地上,她每天干那么多家務(wù),她每次家里的洗護用品、衛(wèi)生紙都要拿來,開到蕭山汽車總站的車,司機每次都說她東西那么多。而她呢,連我媽買的被單都要拿回自己家里去。到最后也沒有還。所謂的結(jié)婚的新被子,她提出用杭州家里的去她老家換。搞笑至極。我們這一套精準扶貧,到現(xiàn)在我都覺得,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