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而立之年的小江(化名)勤奮又踏實,一直在蕭山瓜瀝打工,靠著給人造房子賺點辛苦錢,收入也算穩(wěn)定。2019年5月,小江在給瓜瀝一戶農村自建房搭建鋼棚時,不慎從3米多處跌落致傷,經過醫(yī)院搶救、治療,小江被鑒定為一級傷殘,成了植物人。
事故發(fā)生后,小江的雇主和搭建鋼棚的房東第一時間把小江送到了大江東醫(yī)院進行治療并通知了小江家屬。后因傷勢較重,小江第二天被轉院至浙江大學附屬第二醫(yī)院,經過一周的治療和醫(yī)生的綜合評估,建議待其生命體征平穩(wěn)后再進行手術。
隨后,小江家屬聽取了醫(yī)院的建議,將小江轉入杭州某康復醫(yī)院進行了將近一年的康復治療。期間,雇主及房東承擔了近50萬元的醫(yī)療費用,小江家屬也通過親戚朋友借錢為小江治療,但小江的治療狀況不太理想,多次因肺部感染引發(fā)呼吸衰竭且一直處于意識模糊的狀態(tài)。
一年多的治療拖垮了這個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2020年7月,小江家屬提出要與雇主和房東通過人民調解的途徑一次性解決該糾紛,雇主與房東表示同意協(xié)商解決。
為了錢怎么分,兩家人大打出手
7月初,雇主、房東、小江父母、小江妻子戚某、兩個孩子及戚某父母等10余人來到瓜瀝司法所進行調解。
小江家屬表示小江才31歲,姐姐早年出嫁,父母年邁,家中還有兩個年幼的孩子需要撫養(yǎng),他是家里的頂梁柱,現(xiàn)在變成植物人,他們無法想象今后該如何生活下去。雇主及房東表示,事故發(fā)生后,他們始終積極配合,也承擔了大部分的醫(yī)療費,盡管自己的家庭也不是很富裕,但是愿意在能力范圍內給與賠償。
調解員見雙方當事人都愿意心平氣和地協(xié)商,于是根據(jù)小江的受傷程度和家庭現(xiàn)狀,在現(xiàn)有的法律范圍內,框定了大致的賠償金額。通過調解員的耐心調解和勸說,最后各方當事人協(xié)商一致,雇主與房東在前期支付50余萬元醫(yī)療費的前提下,愿意額外再支付180萬,一次性解決此次糾紛。
賠償金額確定之后,調解員這邊正在起草調解協(xié)議,那邊卻聽到小江家屬之間吵了起來。爭吵的焦點是這180萬賠償金由誰保管,怎么分配,大家意見并不統(tǒng)一。小江父母和小江妻子都提出要由自己來保管這筆錢,雙方親屬也介入紛爭,開始爭吵、推搡,場面一度失控,調解被迫暫停。
多輪協(xié)商確定方案
三天后,小江一家人又來到司法所,他們提出希望司法所出面幫他們解決這個難題,進而可以盡快拿到賠償金,這也是小江的救命錢啊。但是,這180萬到底由誰來保管呢?
調解員從小江父母口中了解到,小江妻子戚某嫁給小江之前,曾有過一段婚姻,還育有一女,離婚后再嫁給了小江,后生育了一個兒子,在小江住院的這一年多來,戚某對小江漠不關心,到醫(yī)院照顧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要是這筆賠償金交由戚某保管,他們兩老是不放心的。
戚某則解釋道:她與小江一直感情較好,小江受傷后,她并不是不關心,而是兩個孩子尚且年幼,上學需要接送,飲食起居都是她在照顧,她一個人分身乏術,這筆賠償金一來是小江的救命錢,二來也是孩子今后生活的保障,如果都被公婆拿走,她肯定是不同意的。
在聽取了雙方的意見后,調解員認為主要的問題還是家庭內部成員之間的不信任,在小江家屬都在場的情況下,調解員逐一梳理了各家屬之間的法律關系,并提出了一個切實可行的調解方案:雇主、房東的首筆賠償款50萬存入一個單獨賬戶,指定由雙方都信任的人管理,專門用于為小江支付醫(yī)療費用;其余賠償款等額分成五份,即小江父母、妻子及兩個子女5人均分,父母份額打入父母賬戶,其余三人份額打入妻子戚某賬戶。
經過幾輪協(xié)商,小江家屬最終同意了調解員的建議。瓜瀝鎮(zhèn)調委會當場聯(lián)系了雇主、房東到司法所簽訂調解協(xié)議,此次糾紛圓滿化解。
來源:蕭山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