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新娘在中國好像越來越火了。傳說,越南姑娘恬淡肯干、溫柔賢惠、實惠善良……所以,為啥不到越南相親去?早前,在很多人看來,“越南新娘”在中越上千年的交流史上,有了一定的“代溝”,而且更多意味著國界兩側共同的文化、習俗和信仰。然而,近些年來,“越南新娘”卻逐漸被解讀為中國社會低階層男性的婚姻夢,甚至和當中“媒人”經濟引發(fā)的商業(yè)利益,愈加捆綁在了一起。接下來就一起來看一下發(fā)生在我們身邊的故事。
黃貝頑:“我不想回家”
——一個小鎮(zhèn)最美越南新娘的中國生活
陳上旺或許不知,就在他娶回越南新娘后不久,2012年開始,溫州泰順等地,有越來越多的男子,也加入到迎娶越南新娘的行列。
我們也開始探尋,為何類似的情況,會開始頻繁上演?這樣的群體,又會經歷怎樣的后相親時代?嫁到中國的越南新娘們,她們的內心,又有怎樣的獨白?
只會簡單中文,認為中國丈夫人好
溫州泰順縣三魁鎮(zhèn),一個地處群山中的小鎮(zhèn),原本安靜閑逸,然而,近兩年,當地男子扎堆迎娶越南新娘,卻讓這里橫生了嶄新的話題。
1987年出生的黃貝頑,去年9月嫁到這里。長相甜美的她,一度被當地人稱為鎮(zhèn)上最美的越南新娘。黃貝頑住在三魁鎮(zhèn)西洋社區(qū),丈夫姓張。一幢4層的落地房,她和丈夫住二樓。
看到有陌生人過來,披著頭發(fā)的黃貝頑,趴在二樓窗口,探出頭,打量著一切。聽說是來找她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樓上下來,長發(fā)已盤起一個高高的發(fā)髻。
在這里生活一年后,黃貝頑已能聽說一些簡單的中文。就像外地人學溫州話一樣,越南也有賣一種專門教中文的小冊子,上面一行中文,下面一行越南文,中間是發(fā)音。但即便這樣,她用得最多的詞,仍是“不懂”。
鄰居薛細珠有時會和黃貝頑說說話,她得出的經驗是,一定要用簡單直白的詞匯,不行就換一個近義詞,或換一種表述再試試。
黃貝頑的家鄉(xiāng),也在胡志明市一帶,父母在當地養(yǎng)蝦,家里3個姐弟,她最大。
我問她,當初為何想嫁到中國來?
黃貝頑笑著說,去年5月,先是她一個表姐,嫁到了泰順,后來跟她說,這里的老公人挺好的,就有些心動了,“我們那里很多人嫁到國外”。
到底好在哪?黃貝頑解釋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睜大了眼睛,用手指了指自己,最后硬擠出了“老公對我好”幾個字。
問她有沒有哪里不好?黃貝頑想了半天,只說她不喜歡這里的冬天,“我到了中國,就買了五六套冬天的衣服,太冷了。”
“我們這邊的飯菜,她吃得也不多。”薛細珠補充說。
不用干活,懷孕與否最受關注
平時里,黃貝頑大多數時間,都“宅”在房里,玩電腦,看越南語的電視劇。
“我不用干什么活。”黃貝頑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婆婆,笑著說。
每隔3到5天,黃貝頑會給父母打個電話,“他們總會問我在這里過得好不好,我就跟他們說過得好,他們就不擔心了。”“父母不會來這里玩,因為太冷了,他們不習慣。”黃貝頑說。
我問她,會不會想家?
黃貝頑可能沒太理解,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不想回家”。她說,今年4月,她回了一趟家,丈夫送她到南寧,然后她一個人回去的,又回來了。20天后,她又回了一趟,做什么,她沒說。
鄰居有時候會問黃貝頑,她的妹妹愿不愿意嫁到中國來,“不會介紹妹妹來,她不想來。” 黃貝頑每次都這樣回答。
聊天中,黃貝頑還提起,今天有客人來。原來,黃貝頑的外甥女阮氏錦綢,去年年底也嫁進了該鎮(zhèn)大安社區(qū)柳埠村一戶人家。隨著三魁一帶越南新娘越來越多,加上很多之前就認識,她們也開始互相串門了。
“她已經懷上了。”薛細珠補了一句。在這個小鎮(zhèn)上,誰家娶回來的越南新娘懷上孩子了,似是公開的秘密,人們幾乎會習慣性地帶上這樣一句注解。
和黃貝頑不同,阮氏錦綢更加內向,而且中文也懂得很少,大多數時候,只能用搖頭示意。阮氏錦綢說,她也是在親戚介紹下嫁到中國的,“感覺還能適應,老公對我也還可以”。
不出門的日子,阮氏錦綢說,一般都會幫著做飯,“有時也會做越南菜”。
和黃貝頑答案相同的是,阮氏錦綢也說,她也沒想過回越南。
之前曾聽說,有些越南新娘嫁過來之后,會讓夫家寄錢回去。提到這個問題時,黃貝頑和阮氏錦綢都說,他們沒讓老公寄過錢。
這算不算意味著中國男人走上了國際化的趨勢呢?你覺得這種現象會變成主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