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舌尖”里棗花饃,很簡單的說一下就過去了。
山西的風俗和我們那里可能(安徽北部)稍有區(qū)別,更大的可能,編導沒更多了解棗花饃背后的習俗。我們那邊的這個習俗,可能是明朝晉民外遷帶出的。
在“舌尖”里,說老人為女兒蒸棗花饃,象征團圓多福,這個說法和我們那里完全一樣,但是還有相對的另一半故事。
北方不同于南方的年俗,每年春節(jié)臘月二十六、七,各家的主婦都在蒸饃。一直夠吃到年初五、甚至元宵節(jié),當然包括棗花饃,還有另一種饃,叫大饃。這是過年中的最核心道具之一,不管有錢人家還是條件較差的人家,都必不可少。因為這是嫁出去的女兒,在年初二送給娘家的。正是因為有大饃送給娘家,才有老人送給女兒是棗花饃。
大饃和棗花饃外形不同,也各自代表截然不同的身份和祝愿,而饃面的重量非常相近。也就是物質上的“禮尚往來”。在物質非常貧乏的年代,連白面膜都是稀有的,我小的時候還吃雜糧(玉米、高粱、紅薯干面)的饅頭。白面膜應該是作為一種禮物敬奉長輩的,但是大家生活都一樣,不能說讓女兒家每年給娘家送,為女兒生活的考量,送給同樣質量的棗花。
這是我推測的邏輯,因為我們那里大人也不知道這種習俗是什么時候誕生的?為什么這樣?
說到這里,就一定要講一下大饃是什么樣子。
一句話,完全是乳房的樣子。
(圖片是我從網上借用的,春節(jié)回家沒拍)
大的饅頭是怎么做熟的?在已經蒸熟的饅頭外再覆罩同樣形狀外殼,頂上放一個棗花,棗花中間也就是最頂上,放一顆棗。
——完全是乳房、乳暈、乳頭的暗示。
女兒送給母親這個,就是表達乳養(yǎng)之恩的感謝。而母親回贈棗花饃,象征繁衍的子孫,團圓、多福。
當我仔細去了解這種習俗背后的故事時,讓人又傷感又感動。無論多么的物質貧乏也要保持人倫親情以及對美好的向往和祝愿、對生活的希望。
今天這個風俗,依然還在保持,只是弱化了很多。這種禮儀建立在物質匱乏的社會基礎上,今天已經不是那個時代了。大饃、棗花都完全是一種儀式性物品,不再有禮品性質。人們大多也都不再蒸大饃了,直接從饃店買。有些人干脆也不送了,直接買些更貴重的物品甚至直接給現金。
最后說一下,大饃和棗花好吃嗎?
由于大饃是給老母親送的,做起來相對簡單,暗合照顧剛出嫁女子第一年的手藝。
吃的時候,也切分成好幾塊,否則難以蒸透,吃起來也和普通饅頭沒有什么區(qū)別。
棗花饃是外婆做給外孫、外孫女的,外婆年齡大,手藝也好一些,由于手工較多,饃也更有勁道一些,吃起來也能分成很多各形狀的小塊。甜棗也更多,棗花更好吃一些。
我都吃過,也都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