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慢走?!?/div>
夜色已濃郁,大雨滂沱,整個世界都像是被籠罩在一層黑壓壓的氣體里,氣氛很是詭異。
總統(tǒng)套房里,所有的燈光統(tǒng)統(tǒng)打開,亮的如同白晝。
Kingsize大床上,一對渾身赤果的男女熱情相擁。
男子長得極其俊逸,精致的五官如同雕刻,清冽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就連他沉重的呼吸聲都帶著曖昧。
周曼純被靳北森狠狠的壓在身下,整個人都仿佛化成了一灘春水,在他細細密密的熱吻中,早已失去了力氣。
靳北森墨眸瞇成一道縫隙,認真的觀察著周曼純臉上的表情,只見她欲拒還迎,一臉享受。
他明明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也不知今晚是發(fā)了什么瘋,居然那么想把這個女人占為己有。
男子狠厲的眸光中閃過一抹恨意,精亮的視線像是穿透女子的身軀,看到了另一個女人一樣。
他俯下身來,狠狠地親吻她,每一下,都引的女子一聲嚶嚀。
窗外的雨點淅淅瀝瀝的落著,總統(tǒng)套房內(nèi)一室旖旎……
室外的陽光被厚重的窗簾所遮擋,也不知此刻是幾點,藥效過后的周曼純?nèi)硭崦洠绕涫撬膬蓷l腿,更是動彈不得。
周曼純迷糊的睜開眸子,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陌生的環(huán)境,還有那個陌生的男人!記憶的碎片在她的腦海里涌現(xiàn),周曼純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她看了看自己周遭的環(huán)境,那個男人早已走了,但是床頭柜上,卻壓著五張嶄新的百元大鈔。
呵呵,他把自己當成什么了?賣的嗎?
鼻尖不知為何一酸,眼眸也濕潤了起來,周曼純死死地咬住唇,回憶起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周曼純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個奪走她初夜的人是誰?她隱隱約約的記得他的模樣,卻無法形容出來,或許再見到他她能認出來。
周曼純懷著滿腔怒火,拖著疲倦的身軀,快速穿上衣服,收拾好東西,腳步踉蹌的跑出了房間。
她回頭看了眼房門,只見門牌號是1314。
多諷刺的門牌號啊,1314,代表著一生一世,可她如今連被誰睡了都不知道,又去哪里奢求一生一世呢?
這個數(shù)字像是一種諷刺,更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地剜著她的心。
出了酒店,這座城市仍舊在下著小雨,就像是她此刻破碎不堪的心情,周曼純像是丟了魂一樣的站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耳畔的汽車呼嘯而過,她早已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周曼純在雨中站了許久,淚水順著眼眶涌了出來,她抬頭望著天,不知道為何下雨,是不是老天爺也在為她哭泣呢?
她拖著狼狽的身軀走回家里,心中劃過一抹不詳?shù)念A感,昨晚和王董的合作肯定崩了吧,周氏集團是不是沒救了?
周曼純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猛然發(fā)現(xiàn)掛在脖子上的項鏈丟了!
那條項鏈是趙天宇送給她的,她戴了整整三年,項鏈不貴,卻是她最珍惜的禮物。
項鏈呢?項鏈去哪兒了?
心口一涼,周曼純猶如跌落谷底,失了神,連項鏈都丟了,就在昨晚,她和趙天宇徹底的結(jié)束了,整整兩年的陪伴,一年的異地戀,結(jié)束了……
JS國際。
總裁辦公室內(nèi),靳北森正看著文件,不過他手里的文件不是公務(wù),而是周曼純的全部資料。
就這樣靜靜的看了十分鐘,靳北森把周曼純從小到大的資料全都看完了,包括她獲得的全部榮譽,周曼純獲得過很多鋼琴演奏獎,時隔五年舉辦一次的“仲夏夜之夢”鋼琴大賽,她就是上屆冠軍,“仲夏夜之夢”是國際上最權(quán)威,最有名的鋼琴大賽,每年參賽者無數(shù),周曼純能在那么多人中脫穎而出,可想而知她琴彈得有多好。
003 是哪個男人做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彈了那首曲子,靳北森可能還找不到她,看了她的資料后,靳北森印證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周曼純就是他要找的人。
四年!他找了她整整四年!
靳北森的嘴角掛起一抹無情的笑,隨手將資料放進寫字臺左邊的抽屜里。
游戲開始了,所有人的命運,都將重新譜寫。
回到家中,門是開著的。
周曼純渾身濕漉漉的,不敢進去,忽然想到了那個奪走她除夜的男人,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口徘徊了許久,直到一道熟悉的聲線叫了叫她的名字,“小純。”
是趙天宇的聲音!
周曼純瞬間驚醒,有種十分崩潰的感覺,她和趙天宇面面相覷,更加不明白他為何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
周庭豪和趙麗姿也坐在沙發(fā)上,趙天宇一臉擔憂的模樣,朝著周曼純跑過去,語氣溫柔的問道:“小純,你昨晚去哪里了?”
“我……我去找朋友了?!敝苈冸S便撒了個謊,語氣唯唯諾諾的,不敢抬頭去看趙天宇的眸子。
她的臉頰火辣辣的,一股背叛感和羞恥感將她席卷。
“哪個朋友?。磕阒辽僖苍摻o我打個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擔心了你一晚上?”趙天宇表現(xiàn)出一副焦慮的模樣,假裝很擔心周曼純的死活,實際上,他早已不在乎了。
不過,昨晚趙天宇確實擔心了一晚上,因為周曼純的忽然失蹤,他被王董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一晚上都失眠,今早天蒙蒙亮,就急匆匆的來到了周家,誰知周曼純現(xiàn)在才回來。
忽然,趙天宇看見了周曼純脖子上的一道吻痕,那紅紅的印記宣告著她處,女生涯的完結(jié),他的眸子沾惹上一絲遲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修長的手指撥開周曼純的發(fā)絲,趙天宇認真的看著周曼純的脖子,只見雪白的脖子上有幾道紅色的印記,緋紅的顏色像是一朵妖冶的花,刺痛了人的眼睛。
趙天宇的眸間閃過一片震驚,不敢置信的問道:“小純……你昨晚究竟去了哪里?”
周曼純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今早她走得急,也沒照鏡子好好地觀察一下,但是趙天宇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脖子,讓她打心底的害怕了起來,難道是她的脖子上有吻痕嗎?
趙天宇從未種過周曼純草莓,但是周曼純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種草莓是什么,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我去朋友家住了?!敝苈冃捏@膽戰(zhàn)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手指捏的很近,在雪白的脖子上留下幾道指印。
“哪個朋友?”趙天宇咄咄逼人的問道,眼眸中卻閃爍著怒火。
周曼純剛回國不久,現(xiàn)在在佳儒醫(yī)院上班,也沒什么朋友,怎么可能去朋友家留宿一晚?
她被趙天宇盯得渾身難受,臉頰通紅,火辣辣的,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虧心事一樣。
昨晚,周曼純上個廁所,人居然消失了,王董被放了鴿子,很不開心,生意談崩了,那筆錢自然也就沒了,趙天宇惱羞成怒。
一旁的趙麗姿和周庭豪都是一臉不悅的表情,趙麗姿沖了上來,瘋狂的拉扯著周曼純的衣服,語氣尖銳的說道:“小純,你昨晚去做什么了?”
濕噠噠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很是難受,加上所發(fā)生的這一切,更是讓周曼純難以接受,她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趙麗姿的問題,聲線顫抖著說道:“天宇,我們分手吧?!?/div>
趙天宇惱怒的攥緊了拳頭,眼神涼的森冷,“是哪個男人做的?告訴我。”
“你別問了,我已經(jīng)不干凈了,你走吧?!敝苈儽Я吮ё约旱纳眢w,蜷縮在了沙發(fā)上,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
趙天宇氣得咬牙切齒,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你為什么要背叛我?為什么?”
周曼純一句話都沒有,緊緊地咬著唇,沖進了自己的房間。
浴缸里一片氤氳的水霧混雜,周曼純躺在浴缸里,眼淚刷刷刷的直流,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狠狠地用浴球擦拭著自己的肌膚,差點把一層皮都給擦破了。
她感覺自己好臟,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被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給睡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記不清那個人的模樣,只記得他的那雙眸子特別深邃。
冷靜下來后,周曼純細細的回想著昨晚在酒吧的事,她喝了一杯趙天宇給她倒的酒,彈完鋼琴后就開始頭昏腦漲,她雖不勝酒力,但是也不至于喝一杯就暈??!
而且,昨晚趙天宇在王董面前表現(xiàn)出的那副樣子,完全就不像是一個男朋友該有的表現(xiàn),莫非,趙天宇昨晚在她的酒里下了藥?想把她送給王董?
周曼純細思極恐!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周曼純無力地躺在浴缸里,在沒有任何證據(jù)之前,她不會輕易地懷疑趙天宇,趙天宇畢竟是她的男朋友。
當日的周曼純,滿腦子都是對趙天宇的愧疚,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會發(fā)生的那么湊巧。
“小純?!壁w麗姿敲了敲周曼純的房門,蹙著眉頭站在門外。
隔了好久,周曼純才反應(yīng)遲鈍的說道:“嗯,我在。”
“寶貝,你餓不餓?”趙麗姿心疼的望著周曼純,給她端來了一碗桂花蓮子羹。
周曼純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還好今天是星期六,她現(xiàn)在的這副狀態(tài),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要是去醫(yī)院上班,肯定也不在狀態(tài)。
接過趙麗姿遞來的桂花蓮子羹,周曼純清秀的臉蛋上勉強露出一抹笑意,“我不餓?!?/div>
“寶貝,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和媽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別讓媽媽擔心好嗎?”趙麗姿心疼的摸摸周曼純的臉蛋,一副老淚縱橫的模樣說道。
周曼純堅強的笑道:“媽,我真的沒事?!?/div>
趙麗姿輕嘆一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周家是造了什么孽,公司出事,瀕臨破產(chǎn)的邊緣,如今女兒還被人玷污了,她知道周曼純性格倔強,自然也不好逼迫她,畢竟發(fā)生這種事,周曼純比誰都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