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在杭二和杭外之間做了一個選擇

一般來說，杭二中和杭外之間是沒有選擇的余地的。一個在初三決定，一個在六年級決定，放不到一起選。不過我初三那一年，因為杭外剛好要擴招，于是在杭州50幾所初中的保送名額里面，多了杭外這個選擇。 當時是一個很特殊的情況，現(xiàn)在大概是不會碰到了。寫這篇文章，是想要講這個故事，也是為了給十九樓的各位家長們一個參考，以后孩子如果有機會選擇的話，可以多一種意見。 起 話說那貌似是2004年的春天，乍暖還寒的時候。 我在某民辦讀初三。雖然一直努力準備中考，但是因為成績一直蠻好，保送總是應該還輪得到我。 從小就一直知道杭二中是很好的學校。本來初中就想讀杭二中，結果不早不晚，剛好我上初中前不久，杭二中就沒有初中部了……暈。于是在混亂的民辦報名，略有些失望的搖號之后，也就蝸居于城市一角，安安心心地讀初中。 初中也一直就奔著杭二去的。那個時候準備全國應用物理競賽（貌似是這個名字），物理老師推薦我一本參考書，告訴我編書的是杭二中的校長，看著書的時候就覺得很是向往。（不久前，那本書在我堂弟那里被我重新發(fā)現(xiàn)了，據(jù)說是我媽發(fā)現(xiàn)這本書我居然做過，覺得可能不錯，就給我堂弟了……） 那時候也沒有想太多，因為杭高，學軍都不是住校的，初中住校就已經(jīng)習慣了，而且覺得很不錯。杭二中也就是不二的選擇。 但是，月有陰晴圓缺。 那年的春天，班主任突然把我叫過去問我，想不想要去杭外。 承 杭外嘛……當然還是知道的。 小學的時候，班里有一個名額。介于我體育極差，就從來沒有考慮過考杭外的問題……后來班里兩個同學去考，都沒有考上。 當時班主任問我，我那個驚啊。 本來已經(jīng)決定好的杭二中，又有點搖擺不定了。 當時是周五。班主任讓我回家跟家長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保送生的報名是下一周的周末，在有興趣參加的家長的家長會上定下來。家長會通知上居然好意思寫著類似“學生沒有必要參加”的字眼。 那個周末我回到家，就開始研究這個問題。 本來呢，杭二中這個念頭已經(jīng)有了很久，幾乎是一種習慣。所以看起來堅定不移。但是杭外這樣的可能性又實在是很難得。 當時我媽的想法是，隨便我。我隨便想了一下，覺得還是要堅持杭二這個抉擇。 于是大家決定讓我再想一想。 次周中，班主任問我怎么想的。我說還是想上杭二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班主任跟我說起她以前的學生去杭外的情況，說到杭外比較自由，比較自主之類，還問我打算以后做什么，還說覺得我比較適合進入外貿、外交之類的行業(yè)。 再回到家，老媽和同事討論的結果，也是莫名其妙的“女孩子比較適合杭外”。 于是，非常莫名其妙地，我跟父母達成了去讀杭外的共識。 次周末，家長會上，我爸媽順利拿到第一順位的選擇，選了杭外。然后我爸又開車帶著我們去小和山看了一看，還看到后來的宿管老師…… 那次杭外的保送考試，貌似還是有點難的。這么多年了，也不太記得。只記得當天天很冷，數(shù)學和物理是一起考的，題目蠻多，差點沒做完?？荚嚨臅r候還感冒了，有點小緊張。 考試的第二天是物理應用競賽，碰到物理老師，還問我考得怎么樣。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幾天以后，順利沒有成為保送失敗的少數(shù)幾人。 轉 剛進杭外的時候，不是很適應。 那個時候是四月。記得很清楚，報到的那天是四月五日。（高一那年的四月五日，幾個同學聚在一起，決定去食堂吃飯。路上說話很響 ，還剛好被新高一的班主任聽到，說一聽今天是認識一周年，就知道是我們） 一直到初中畢業(yè)，我其實都是一個在學校太乖了一點的小孩。面對新的環(huán)境，會囧很久，對著不認識的人就不怎么敢說話。而且莫名其妙地戀舊。 何況剛開始一兩周學習上非常痛苦，英語課突然之間全都講英語，一直集中精神，也還是似懂非懂。杭外的英語教學有很多習慣性的要求，背課文要絕對嚴格地模仿錄音，每課課文之前都要按照一定的方式預習，每節(jié)課前還有小活動要準備。英語課還分成很多種，連老師的名字都要多記不少。 忽然之間，有一種是差生的感覺。 最開始兩周的時候，老師都是臨時的（雖然強到一定境界），按照該老師的說法，保送生聽說寫都差了杭外同學不少，考起來倒是差不多，因此需要強化型訓練，課程表一眼望去都是英語課。 那時候用一本很厚的本子，記每天遇到的單詞，晚自習的時候再用字典一個一個查，謀殺了不少時間。過一兩年去看，不失為一種有趣的回憶。 最郁悶的時候，也有懷疑過自己的選擇。 合 好在很快也就過去了。 一兩個月之后，耳朵習慣老師的語速，上課的內容也就沒那么深奧了。 接著是接踵而來第一次的驚喜。因為前一天晚上用復讀機聽錄音，一句一句聽著背出來，第一次背誦得了五分。連著一個月，聽某個臺的空中英語教室，某天晚上，居然幾乎全部都聽懂了，能夠辨別其中以前不知道的詞，還能從里面學到東西。第一次看了一本英語的很薄很薄的小說。 后來高一了，后來高二了，后來高三了，后來決定要留學了。 學法語的時候，有一次回杭外去玩，跟一個高二開始教我的英語老師聊天，發(fā)現(xiàn)她居然沒有覺察出我不是在杭外讀的初中，那是很開懷的一天。 現(xiàn)在再想，當然不會再后悔自己的選擇。讓我選一萬次，我還是會再選杭外。（也許第一萬零一次，我會想換杭二中讀一讀。） 我沒有讀過杭二中，不知道杭二中是不是也會像杭外一樣，是一所讓人快樂，甚至讓人感到幸福的學校。 但是我知道杭外是的。 快樂的高中生活，是一種在中國教育中幾乎不可能的存在，就說是奇跡吧，但是它就是存在。我愿意做所有我能做的，來保護這樣一種可能。 最后 關于杭外。 杭外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一所學外語的學校。也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一所很文科的學校。 杭外的畢業(yè)生，文科生或者理科生，擁有比較出眾的人文素養(yǎng)，并不代表他們理科不行。相反，文理兼修，才是治學的常道，也只有文理兼修，才能夠成為優(yōu)秀的理科生。 同理，杭外的學生擁有的并不與他們的應試能力成反比。 因為說真的，即使高考，杭外的學生考得也并不比哪個學校的學生差。 [ 本帖最后由 vermouth009 于 2009-5-12 04:33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