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誰的執(zhí)念,誰的劫【一】
卷語:人生如夢,聚散分離,朝如春花幕凋零。
幾許相聚,幾許分離,緣來緣去豈隨心?
——
大雨淅淅瀝瀝的,像是一盆水從天上潑了下來一般,將整個世界都朦朧了。
一個小小的身影快速的穿過空無一人的街道,赤裸的雙腳踩在水里,濺起水花。
雨滴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身上,雨水順著她光裸細嫩的小腿不住的流下來。
錦瑟知道……她只有跑,不知道往哪里去,但是卻只能跑。
眼前的路她看不清楚,雙眼都迷茫了,體內一種難以言喻的燥熱,就算是這冰冷的雨水也澆不熄的火,在她的體內熊熊燃燒著。
雨聲這樣的大,可是她的耳邊,腦海里……全是那猥瑣的笑聲,全是那渾身肥肉,大腹便便的男人身體。
那樣的惡心……
“你母親已經將你賣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本老爺的!”
錦瑟奔跑著,卻因為身體無力摔倒在地,她捂著耳朵不住的搖頭,腦海里全是那肥胖的男人將她壓在身下的情景。
他扯著她的衣衫,他的手不住的在她身體上揉捏,那可是從來沒有被人碰到過的。
“好香,好香啊……這才是處子的香味啊。”
那胖子的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般,就算錦瑟死死的捂著耳朵,也止不住那些聲音在她的腦海里回蕩。
錦瑟顫抖的拉著自己單薄破爛的里衫,那衣衫已經破爛得幾乎遮不住她青澀的身體了……
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冰冷的地上爬了起來。
體內燥熱如火,讓她四肢無力,意識朦朧,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剛才經歷的那些就像是噩夢一般的糾纏著她,驅使著她一定要站起來,然后不顧一切的往前跑。
她母親,把她賣了……
她知道自己是個無能的女兒,知道自從父親去世后家里一日不如一日,幾乎連飯都要吃不上了……
可是她很努力的做著家事,照顧母親照顧弟弟……幫人洗衣服做針線來補貼家用,她很努力的做著一切……
為什么,為什么要把她賣掉?
現在她又該去哪里?
她無法回家了,因為他們一定會去她家抓她的,她打破了那個胖子的頭,若是再被抓到,她一定會被打死的。
錦瑟咬著唇,屈辱害怕的眼淚彌漫在眼眶里,可是爹爹去世時,她答應過……不哭的。
她今天及笄了,是大人了……大人要懂事,懂事就不能哭。
錦瑟知道,她只有跑……只有跑,不停的跑。
她的褻褲被胖子扯掉了……雙腿間涼颼颼的,裙子破破爛爛的只遮住了大腿……她就這樣衣衫不整的跑在空無一人的街頭。
有馬蹄聲極快的沖了過來,帶著車輪滾滾的聲音,錦瑟抬頭……模糊的眼前看到那高大的駿馬時,已經渾身都嚇得癱軟的跌坐在地。
“找死嗎?還不滾開!”車夫暴躁尖利的聲音響起時,錦瑟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的火熱。
她到底是怎么了?身體為什么這樣的奇怪?
那個胖子,強迫她喝下的,那甜得發(fā)膩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救……救命……”
錦瑟看著眼前的馬車,伸出了手去,她實在跑不動了,眼前越發(fā)的迷糊,最終她的雙眼輕輕閉上,暈倒在滿是雨水的冰冷的地上。
車夫嚇了一跳,也是這時,那華麗的馬車內,響起了一個聲音。
“帶她上來。”
冰冰冷冷的,毫無情緒可言,在雨聲里輕微低沉,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車夫應了一聲,下了馬車抱起了那狼狽不堪的小小身子,送進了馬車之中。
錦瑟感受到一陣陣的顛簸,可是她的身體好難受……像是被火燒著了一般。
那樣的火熱,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滿臉通紅。
她掙扎著睜開眼睛,可是眼前一片昏花,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覺得微弱的光線中,有誰坐在身前……
“下了這么重的藥……”
誰的聲音,迷迷糊糊的,聽不太清楚,錦瑟扭動著身體,體內那燥熱的火幾乎要將她燃燒殆盡了,她好難受……
好難受,身體這種奇怪的感覺從來都沒有經歷過。
她不住的扭動身體,試圖坐起來,因為她好熱,熱得滿身的汗水……濕了的頭發(fā)貼著她通紅的臉頰。
小巧的瓜子臉,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雙眼迷蒙,隱隱散發(fā)著情/欲的光芒。
他披在她身上的披風被她踢開,露出她青澀的身子,破爛的里衫幾乎擋不住她那已經初現窈窕的少女身段,那白皙的肌膚染上一層誘人的桃紅。
小巧精致的香肩,完美的鎖骨……還有胸前,若隱若現的柔軟,烏黑的發(fā)絲散亂的披散著,貼在誘人的肌膚上,黑白分明,竟是那般的誘/惑人心。
男子垂了垂眼,狹長的眸子里一陣暗沉,心里竟是一陣騷動。
他緊抿著唇,伸手拉過了披風要蓋在她的身上,可是她猛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那樣舒服的感覺,他的肌膚,那樣的冰涼,似乎能解除她渾身難言的火熱。
“救我……好難受……救我……”原本是哀求,可是不知道為何,聲音從她的嘴里發(fā)出來時,竟是那樣嬌軟酥麻。
錦瑟自己都嚇了一跳,可是只是一瞬,意識再次被侵吞。
她死死的抓著男子的手,不愿意放開,甚至想更接近……更接近。
她努力的想看清……這究竟是誰?
可是看不清楚,她幾乎睜不開眼,看到的都是一片昏花。
錦瑟難受的將滾燙的臉貼上了那冰涼的手……身體卻起了一陣奇怪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男子只覺得喉嚨干渴難當,身體蠢蠢欲動。
“該死!”他低低的咒了一聲,只是一個發(fā)育都未完善的少女而已……怎會……讓他起了反映?
“救救我……”她似乎認定了他就是她的救命良藥一般。
她的身體那樣柔軟的纏了上來,貼在他的身上,那樣的火熱。
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自然香氣帶著雨水的清爽,她的小手胡亂的在他身上摸索著,試圖探進他的衣衫內。
男子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幾乎要讓人崩潰的手掌,可是她卻像是蛇一般的纏在他的身上,怎么……也分不開。
嬌小誘人的紅唇,火熱的溫度,自然的馨香,湊近了他的臉,細細的,胡亂的吻著。
明明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卻是這樣的讓人抓狂。
“你別后悔!”男子出言警告,眸子里盡是危險的光芒。
明明知道……她是不可能聽得到的。
第一卷:誰的執(zhí)念,誰的劫【二】
“你別后悔!”男子出言警告,眸子里盡是危險的光芒。
明明知道……她是不可能聽得到的。
事實上,她迷蒙的雙眼異常的惑人心,她摸索到了他的唇,一點點的青澀卻火熱的吻著。
他的體內的欲望慢慢升騰。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更何況……是一個送上門的禮物。
他從不是什么沒有自制力的人,可是竟是他也不清楚,為何對著一個小姑娘,卻有了這么無法忍耐的沖動。
竟然是她先惹上他的,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這寬大的馬車上,是精致的小塌,珍貴的銀狐皮鋪墊而成,柔軟細膩。
這般送上門來,不吃了……豈不是暴殄天物?
男子的眼那般的暗沉,那般的深,怎么也看不到盡頭一般。
他吻住她的唇,在她的耳邊呢喃著問道:“想要嗎?”
“呃……難受……好難受……”錦瑟的眼幾乎要出流出眼淚了,那迷蒙中帶著一絲絲的水霧,讓人憐惜。
他不忍再捉弄她了……
“!”錦瑟吃痛驚叫,身體卻被死死的壓制住……
男子早已料到她是第一次,他俯身吻她,輕輕柔柔的……讓她在他的吻中慢慢放松。
她感覺到自己被充實著,她緊緊的抱著他的腰……
馬車不停的顛簸著,雨勢豪無緩解,打在馬車精致的頂棚上,響聲一片……
車內春光旖旎,兩人緊緊的貼合在一起……車內全是歡愛中交合的曖昧氣息,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一直處于這種昏沉顛簸的狀態(tài)中。
第一卷:誰的執(zhí)念,誰的劫【三】
“偏偏是個小妖精,但是你不該惹上我的。”男子的修長手指輕輕的撫摸過錦瑟有些紅腫的唇,然后勾唇笑了起來。
清淺的笑容,卻是泛著一絲絲的冰冷。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替她拉好了身上的被子,又環(huán)視這間豪華夸大的房間,然后起身離開。
關門時,他又看了床上昏睡著的人兒一眼,轉身離去。
*
感覺到自己渾身酸痛難當時,錦瑟掙扎著睜開了眼睛,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她還有些迷糊。
自己現在正睡在柔軟的床上,她怔怔的坐了起來,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和骨頭似乎都在叫囂著,要散架了一般……
眼前終于一片清明了,這是一個華麗的房間。
錦瑟坐在這柔軟的床鋪上,鼻子里全是這房間里清清淡淡的香味,手里捏著的錦被,那樣的柔軟。
瞇著眼睛,看到頭頂華麗的幔帳,繡著大朵大朵的富貴牡丹……那樣的好看,她從未見過。
這究竟是哪?
錦瑟想起身,卻猛然發(fā)現自己未著片縷,驚了一下,這才發(fā)現自己身上……竟是有好多細小的青紫的痕跡……
遍布全身!
她……
她的思緒混亂,可是此刻意識清醒,她緊緊的捏著錦被,在床上回憶了起來……
有個男人,清瘦的身影……她還記得,可是她看不到他的臉,她不知道那究竟是誰?
纏綿的吻,他的撫摸……他的索取,還有空氣里曖昧的吟聲……
錦瑟忙捂住了耳朵,可是腦袋里那些模糊的畫面和聲音,卻不住的提醒著她。
她失身了。
錦瑟迷茫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看到床邊有一套衣衫,忙拿了穿在自己的身上。
剛好合身,淡淡的粉藍色的紗裙,穿在身上竟是那樣的輕盈,這顏色好美,腳上粉色的錦鞋,還有鞋頭毛絨絨的圓球,好美……好美。
錦瑟撫摸著身上的紗裙,那樣的柔軟,一定是很珍貴的吧?她這輩子,也沒穿過這么好的衣服呀。
她茫然的在屋子里轉了一圈,然后摸索著出了房間,現在剛是清晨,天亮了不久……這小小的院子里一個人也沒有。
穿過了院子,錦瑟看到有人在前堂忙著,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這才發(fā)現……這景象竟是有些熟悉。
擺放整齊的桌椅板凳,忙碌著掃地擦桌的店小二……還有柜臺里正在算賬的老板。
錦瑟的心突然就吊到了嗓子眼,這……這不是城里最豪華最貴的客棧嗎?
小二也看到了錦瑟,笑吟吟的迎了上來,“小姐,這么早起,要吃點什么?”
錦瑟一顫,害怕得后退了一步。
小二不解的看著她。
她被那個人丟在客棧了,她忙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剛換上的新衣,什么也沒有……
她沒有錢啊!
“小姐……”小二剛叫了一聲,錦瑟就忙搖頭道:“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要!”
說完,急忙朝著大門走去,急匆匆的離開了,頭也沒有回。
走出了老遠,錦瑟才回頭,看到沒有人追來,這才放心了。
街上三三兩兩的小販剛開始擺攤,看著這清冷的街道,錦瑟卻迷茫了……她該去哪呢?回家嗎?娘不會責怪她吧?
她抓緊了衣襟,還未從失身的迷茫中出走來,卻又要面對……她究竟該何去何從的問題。
她昨日才剛及笄啊,昨日是她十六歲的生辰,娘親賣了她唯一的一根簪子,說是要請她吃燒雞的……
可是,為什么吃著吃著就睡著了?醒來……就變成了一場噩夢呢?
錦瑟捏緊了拳頭,想起了那個胖子猥瑣的笑聲和讓人作嘔的臉。
她好不容易才從那里跑出來的,卻還是……
淚水不僅彌漫上了眼眶,錦瑟不論怎么想……也想不起來昨日那人,究竟長得什么模樣?
只是他待她極溫柔,想起那一夜的火熱,忍不住臉紅心跳了起來,錦瑟忙跺了跺腳,竟是又瞎想!
就算想起來了又如何?天大地大,更何況,就算找到了……又如何?
錦瑟咬唇,死死的將眼淚又吞了回去,路過三三兩兩的人群疑惑的看了她幾眼,然后閑聊著走開了。
“昨日城南四巷那著火了……聽說燒死人了。”
那樣低的閑言碎語,卻讓錦瑟聽到了,她心里不知為何就起了疑心,城南……
她的家不也在城南四巷嗎?
也不知道娘親和弟弟怎么樣了?
錦瑟有些放不下心,忙朝著家的方向去了。
遠遠的,就看到了那曾經熟悉的房屋已經不復存在了,燒得面無全非,幾乎成了一堆黑炭……
因為昨夜下雨的緣故,現在那燒焦的木材上,還隱隱的冒著白煙。
四周空無一人,安靜得詭異,錦瑟一步步愣然的走近了,她呆滯的看著那曾經的家……
“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