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扒皮老鼠
月光如朦朧的銀紗織出的霧一般,兜灑向青青的草地上,灑向雙手被敷在身后,然后又被一根繩子拴在木樁上的楚夕顏身上。
“你、你們要做什么?”楚夕顏顫抖著聲音看向圍著她打轉(zhuǎn)的二小姐蕭婉歌和三小姐蕭婉柔問道。
“不做什么呀!”蕭婉柔笑吟吟的溫柔道,“我們有件禮物要送給五妹妹,但又怕五妹妹不肯收,所以才出此下策,得罪之處,還望五妹妹見諒!”
楚夕顏的臉?biāo)查g煞白起來,因?yàn)槊看问捦袢嵊眠@種柔膩的語調(diào)和她說話時,便意味著她要倒霉了。
有一次,蕭婉柔這樣與她說話,之后便將一個住滿馬蜂的馬蜂窩扔在了她身上;還有一次,蕭婉柔這樣與她說話,之后便將她繡花鞋上的污穢蹭在了她臉上……
“我,我不要什么禮物!”楚夕顏顫聲拒絕道。
“不要?哼!你覺得這還能由得了你?”二小姐蕭婉歌“啪啪啪!”的拍了拍楚夕顏的臉頰道,“我們給你準(zhǔn)備這禮物可是花了大心思了!”
“來人!救命!”楚夕顏不再向兩人哀求,而是轉(zhuǎn)眸大聲呼救!
“哈哈哈!救命?楚夕顏!你等著誰來救你?”蕭婉歌的臉上是滿滿的譏笑,“哦!忘了和你說了,今日,父親陪二皇子、云輕世子去了宋莊,而且今晚他們要留在那里!所以,你可以盡情的喊救命!”
頓時,楚夕顏面如土灰、癱軟在地。
“采菊來了!”蕭婉柔看著小路盡頭彎出的一個人影道。
“好戲要開始嘍!”蕭婉歌一邊說一邊從袖袋中摸出一包藥粉繞著楚夕顏開始撒了起來!刺鼻的氣味頓時彌漫空中。
“你,你們要做什么?”楚夕顏愈加不安起來。
“為了能讓你更好的享用你的禮物,自然要做一些準(zhǔn)備啊!”說話間,蕭婉柔笑吟吟的沖圍著楚夕顏撒了一圈藥粉的蕭婉歌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可以進(jìn)行下一步。
“楚夕顏!送你個好東西!”蕭婉歌會意又從袖袋中摸出一包藥粉,一揮手臂便向圈內(nèi)的楚夕顏擲去。
楚夕顏本能的偏頭避開,那包藥粉便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右肩處。
“咳!咳!”
空氣中驟然充斥的帶著血腥味的粉末嗆得楚夕顏直咳嗽?删驮谒人缘乃查g,又有三包粉末砸中了她的腿和手臂!
“五妹妹!”蕭婉柔溫柔細(xì)膩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的禮物來了!”
順著蕭婉柔的目光望去,只一眼,楚夕顏便如墜冰窖。
此時趕來的采菊,手中提著一個皮袋,而那皮袋上正不時的這邊鼓起一個包,那邊鼓起一個包,明顯里面裝的是活物!
“還不快送給五小姐!”蕭婉柔向采菊嗔道。
“不——不要——!”楚夕顏掙扎著靠著那木樁站了起來。
她剛剛起身,那皮袋便被采菊“嘭”的一聲扔在了她的腳邊,一個個小小、黏黏、灰色的東西也從那皮袋中跌了出來。
那令人惡心的軟軟黏黏的身子上,楚夕顏能辨別出只有那露著兩顆鋒利牙齒的血盆大口。
“走開!走開!”楚夕顏的聲音早已變了形,她想轉(zhuǎn)身逃走,可她的兩條腿卻仿若釘在了地上,一點(diǎn)也挪不動。
“楚夕顏!我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蕭婉柔嬌媚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可聽在楚夕顏耳中卻仿厲鬼索命一般,“這是我差人專門從亂葬崗抓回的老鼠。你放心!很干凈的!因?yàn)槲矣瞄_水幫它們褪了毛,一百只里才活下這么十三只!也算是精挑細(xì)選了……”
蕭婉柔再說什么,楚夕顏已經(jīng)聽不到了,隨著那些扒皮老鼠的蠕動,她能聽到的只有自己劇烈的喘息聲,還有心臟每一次猛烈撞擊嗓子眼的“撲通!”聲。
終于,一只扒皮老鼠率先蠕動到楚夕顏的左腿處,將它的口覆蓋在楚夕顏被粘液打濕的衣衫上,兇狠的、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下!
“啊——”
第二章 穿越而來
伴隨著楚夕顏凄厲的慘叫聲,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或許是血腥味的刺激,或許是楚夕顏凄厲慘叫聲的勾引,那些被扒了皮的老鼠向楚夕顏蠕動的更是歡快了!
同時又有兩只蠕動到楚夕顏的左腿處,毫不客氣的又是一口咬下!鮮血飛濺!碎肉橫飛!
“啊——”
“嘖!”嗅著夜色中漸漸濃郁的血腥味,蕭婉柔唇邊的笑意更甚了,“看來五妹妹十分喜歡我們送你的禮物啊!”
“你們、這、這樣對我,難道就、就不怕父親……”
“楚夕顏!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角色?”不等楚夕顏將話說完,蕭婉歌便打斷道,“父親之所以讓你做蕭家的五小姐,你還真以為是你娘的面子?我呸!那是因?yàn)槟氵@皮囊還有兩分姿色!”
“不過,等這次父親回來,你這皮囊已毫無價值!”蕭婉柔接過蕭婉歌的話繼續(xù)道,“如今怪物之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你今日也是被怪物所傷!即便有人追查起今日之事,也與我們無關(guān)!”
“啊——”
又一只扒皮老鼠在楚夕顏?zhàn)髠?cè)的臉頰上狠狠的一口咬下!
鮮血迷蒙了楚夕顏的雙眼,也濺到了她的口中,終于,她再也忍耐不住這種疼痛與恐懼,眼睛一翻,直挺挺的昏了過去!
沒有了反抗,片刻之后,那些扒皮老鼠的身體已經(jīng)漲成了紫紅色,一個個圓滾滾的蠕動的更慢了!
“采菊!你在這看著!”蕭婉歌將一包藥粉遞給采菊,轉(zhuǎn)眸看向蕭婉柔道,“柔妹妹,我們走吧!今晚我們可是在房中刺繡,一步都沒有出來過!”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楚夕顏漸漸的感到全身各處火辣辣的痛,尤其是左側(cè)臉頰,痛的更是厲害!不過以她行醫(yī)多年的經(jīng)驗(yàn)知道,這些疼痛代表她還活著!
從十三層的高樓上跌下,竟然沒有死?這算不算是一個奇跡?只是自己的臉為什么痛的這么厲害?莫非自己摔下的時候是臉先著地的?
楚夕顏用盡全身力氣,終于將沉重的眼皮支開,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雕花的紅色的房梁,這是哪家醫(yī)院?怎么會是這種復(fù)古風(fēng)格?
“小,小姐,您醒了?”
正疑惑間,楚夕顏聽到一個顫巍巍的聲音,只是那聲音太輕,她聽的并不真切。
楚夕顏努力張了張嘴,正要說話,便聽那聲音急急道,“小姐!一會您千萬不要出聲!”
“嘭!”
那女子的聲音剛落,“嘭”的一聲巨響便響起,楚夕顏用力支起的眼皮也被震得合上。
“奴婢見過二小姐!見過三小姐!”
蕭婉柔看了一眼榻上面目全非、渾身血跡、傷痕累累的楚夕顏,不由嘆息一聲道,“唉!五妹妹真可憐!她好些了沒有?”
“回三小姐的話,五小姐這五天來一直都沒有醒過來,府醫(yī)說,怕是不行了!”
“還有氣嗎?”蕭婉歌毫不遮掩自己臉上的厭惡。
“氣息很微弱!”
“斷了氣,就趕快讓人抬得扔亂葬崗去!”蕭婉歌轉(zhuǎn)眸向蕭婉柔催促道,“柔妹妹!我都說她活不了吧!我們走吧!免得在這染上晦氣,也被什么怪物纏了身!”
“唉!”蕭婉柔嘆息一聲,什么話也沒再說,轉(zhuǎn)身便與蕭婉歌一起離去。
這幾人沒頭沒腦的一番話,楚夕顏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可卻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這究竟是哪家醫(yī)院?怎么隨便放人進(jìn)來?也太不負(fù)責(zé)了吧!
“小姐!小姐!”就在楚夕顏心中腹誹的時候,忽聽有人在她耳旁輕輕喚道。
小姐?這稱呼也太奇葩了吧?就不能加上姓嗎?雖不滿這種稱呼,但楚夕顏依舊再次努力抬起了眼皮。
一個柳眉大眼的女孩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只是發(fā)型有些奇怪。不!她身上穿的制服也有些奇怪!
第三章 扔到亂葬崗去
“小姐!您真的醒了?”見楚夕顏睜開眼睛,那女孩臉上的表情忽然奇怪起來。
“你是誰?這是哪?”楚夕顏艱難的開口問道。
“奴婢重蓮!小姐受傷之后一直都是奴婢照顧小姐!這里是小姐您的閨房。”重蓮垂眸道。
奴婢?閨房?
楚夕顏終于意識到什么不對了,她顧不得左側(cè)臉頰的疼痛,側(cè)臉向旁邊看去。正對面是一個木制的書桌,上面鋪著一張垂下的白紙,白紙的左上方是懸掛著兩根毛筆的筆架。書桌的右側(cè)是一個簡陋的木制梳妝臺,挨著梳妝臺的是一個同樣木制的柜子。
一切古色古香的仿若是在夢中一般,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楚夕顏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夢!
“小姐!您快別亂動,不然這些傷口就很難好了!”重蓮輕輕的將楚夕顏的頭扶正道。
“我,那我是誰?又是怎么受的傷?”臉部再一次傳來的疼痛讓楚夕顏明白,這根本不是什么擦傷,而是洞穿傷。
“小姐,您大概是被嚇壞了吧?”重蓮咬了一下唇道,“您是蕭府的五小姐楚夕顏,前幾日晚上碰到了怪物,所以才成了這個樣子!”
“怪物?什么怪物?”還未從穿越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楚夕顏再一次驚呆了。
“奴婢不知!”重蓮猶豫了再三,還是補(bǔ)充道,“可奴婢覺得這件事與二小姐和三小姐脫不了關(guān)系!小姐!您臉上有傷,快別說話了!奴婢為您上藥!”
正巧,楚夕顏也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這一個接一個的噩耗,便順從的閉上了雙眸,隨著傷痛處的清涼傳來,她又沉沉睡去。
眨眼,二十多天的時間便悄然而過。隨著臉上、身上的傷痕在重蓮不知從何處求來的藥下神奇的消失,楚夕顏也慢慢的接受了她穿越而來的現(xiàn)實(shí)。
這一日,天已向晚,圓大的夕陽落在西山,只余漫天的云霞浮動。
“小姐!奴婢去取晚膳!您自己待一會!”重蓮看了一眼天色,像往常一樣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楚夕顏可憐兮兮道,她穿來這里已經(jīng)快一個月的時間,可除了重蓮,卻一個人也沒見過,整日關(guān)在這楚院,又不能上網(wǎng),簡直悶死了!
“小姐!您出去若是碰到二小姐、三小姐,她們又要想著法子欺負(fù)您了,您還是在這等著吧!奴婢去去就回!”重蓮不理會楚夕顏的可憐兮兮,斷然拒絕道。
重蓮離去之后,楚夕顏正盤算著自己是不是要悄悄溜出去看看外面的風(fēng)景,便聽“嘭”的一聲巨響,緊閉的院門豁然大開!
想起重蓮的警告,楚夕顏一躍便跳到了榻上,躺好,再用被子將自己連頭蒙起。
片刻,廂房門又“嘭!”的一聲被撞開!
“你們兩個,將她給我抬出去,扔到亂葬崗!”楚夕顏記得,這是二小姐蕭婉歌的聲音。
楚夕顏不由動了動手臂,示意自己還活著!
“小姐!您看,五小姐在動!”
“在動?”蕭婉歌順著紅蓮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楚夕顏的手臂顫了顫。她不由冷哼一聲,“哼!這命還真硬,到現(xiàn)在還死不了?你們兩個,將她先給我亂棍打死,再扔到亂葬崗!”
我去!這還真是不依不饒!楚夕顏的小暴脾氣再也控制不住,一掀錦被,“倏”的坐了起來!
她一直以為重蓮為她講述的二小姐、三小姐的種種劣跡有所夸大,今日見了這囂張蠻橫的蕭婉歌,她才知道,重蓮哪里是夸大?分明是縮水了!
“啊——”
楚夕顏仿若詐尸般的坐起,驚得蕭婉歌和兩名婢女驚叫一聲連連向后退去。
待看清從榻上翻身而下的是楚夕顏后,蕭婉歌臉上的驚恐瞬間轉(zhuǎn)成驚怒,“楚夕顏!你的傷好了?你、你是不是一直在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