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就是并蒂的花,同一根藤上長出、相伴著長成,最懂彼此的苦樂。生命如花花如心,看我們?nèi)缁ň`放。
雪影、文嬋、玉碧,這是我們仨的名字,母親雖高中都沒畢業(yè),但我們?nèi)齻女兒的名字卻都很有模樣,再配以林姓,這是女子該有的名字。生于1980、1982、1984,我們在開始喧騰的八零年代陸續(xù)出鍋。
我們的小時候真美好,父母忙著創(chuàng)業(yè)是不大管我們的。依稀記得那雞犬相聞的鄉(xiāng)間童年。楊梅莊的路亭,環(huán)繞屋前房后的清澈河流,滿園的橘子樹,微風(fēng)吹拂的小竹林。和姐姐一起,在春天的藕葉上收集露珠,在夏天螢火蟲的微光里嬉戲,在秋天滿地的落葉叢里打滾,在冬天夾著小雪子的冬雨里數(shù)壓歲錢。媽媽給我們做最流行的背帶褲,織各種圖案的漂亮毛衣。但媽媽從不嬌慣我們,做錯事要一起跪著受罰,大一點要一起幫著做家務(wù)。那時我們住五層的落地房,姐姐就會分給我最輕松的擦樓梯的活。干完活的我們還會湊起零花錢買東西吃,我總是吃得最慢等她們都吃完了拿出來引誘她們的那一個。記得小時候很愛美的我有很多奇怪的舉動,不止一次對著鏡子將自己的劉海剪得七零八亂。有一次,氣急的爸爸拉著我說要給我去剃了光頭,姐姐當(dāng)真了,拽住爸爸死命地哭。六七歲時我出水痘,什么都不能吃,姐姐就總是偷偷拿東西給我吃。那一次恰逢爸爸從上海出差回來帶了巧克力,沒我的份,我委屈得眼淚都要掉出來,這時正好停電姐姐就在黑暗中給我塞了一塊。姐姐對我,就是這種黑暗中的溫暖和甜蜜。
再大一點,我們癡迷于集郵、音樂和文學(xué)。九十年代初的流行音樂喚醒了一個時代也喚醒了我們仨少女的情懷。家里一直會有的雜志是《少女》、《少男少女》、《讀者》,我們還會在每天晚上的七點半收聽那個叫“歲月風(fēng)鈴”廣播節(jié)目。我們給自己取了涵依、涵怡、涵懿的筆名,總是有收不完的筆友來信。那酸溜溜的羞澀的心情現(xiàn)在想來還在心頭。四樓書房里有一整個墻洞的世界名著和兩大排音樂卡帶,那是我們避開母親、逃避課業(yè)的思想天堂,《傲慢與偏見》、《簡愛》、《呼嘯山莊》、《嘉莉妹妹》、《湯姆叔叔的小屋》……如果說至今我們都還存有一份對文學(xué)的熱愛和人文情懷,那應(yīng)該就是得益于當(dāng)時吧。
長大后,我們一起考到了上海,我們都是文科生。早熟的孩子總是用感性應(yīng)對世界,我們在激烈的競爭中不懂爭取,卻固執(zhí)堅守;我們不懂與人爭吵卻常感情用事。我們在大城市的喧囂中經(jīng)歷愛情經(jīng)歷成長,認(rèn)識名牌學(xué)會虛榮。我自己偷偷談著戀愛,偷偷觀察姐姐談著戀愛,在愛情里我們一起體會專制家庭帶給我們的壓力,我們漸漸離開父母的懷抱,慢慢撒開彼此的手。兩個姐姐的感情都曾遭遇家里很強烈的反對,我陪著她們哭她們痛。我偷偷地尋思著父母對女婿的標(biāo)準(zhǔn),從不輕易透露自己的戀情,姐姐特別喜歡叫我小鬼。母親也是個隨性的人,總在事到臨頭時告訴我們什么不可以,她也從沒告訴過我們要嫁怎樣的人。所以在最后的婚姻選擇里,我們還是相對自由地嫁給了那個我們愛的人。大姐夫帥氣又有膽識,二姐夫沉穩(wěn)又能干,而我的丈夫最最體貼仍在成長。現(xiàn)在的大姐在上海創(chuàng)辦了自己的“匡禾家居”,二姐成為了一個優(yōu)秀的新聞記者,他們都是我的榜樣,我還在尋著他們的腳印找自己。有趣的是,我們還同樣的在28的年紀(jì)生下了自己的兒子,他們月份相近,也都差兩歲,這樣的傳承可以說的故事還有很多…….
猜猜哪個是老大?哪個是老二?哪個是老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