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發(fā)布老杭州話中“學生”讀作“鶴桑子”,這個讀音可追溯到南宋。語言在發(fā)展,如今的“杭州話”隨著人口的變遷、城市的發(fā)展,逐步有了新模樣,大家也都慢慢習慣了約定俗成的寫法和說法。最“原始”、最“正宗”的杭州話長什么樣?曹曉波老師《老底子杭州話》告訴你!看完后,“渳(mi)”一“渳”,味道木佬佬好嘞~1氽與汆
有兩個字,杭州人讀起來千差萬別,寫出來差仿不多。哪兩個?糖氽蛋的氽(音tun);片兒汆的汆(音cuo)。糖氽蛋,片兒汆,這是伢兒都不會說錯的兩個詞。不過,你要是讓杭州人來寫,難了。跑遍杭州,不寫稱“糖吞蛋”、“片兒川”的,極少極少。汆(cuo),下面一個“水”,上面一個“入”。古人說,“入沸水為汆”,很明白,“汆”不是煮,也不是燉。一汆就起,講究的就是食物的鮮嫩。氽(tun),下面一個“水”,上面一個“人”。《字林樶要》解釋:“人在水上為氽,人在水下為溺!彼裕百邸笔遣粫鋈诵悦。所以,杭州人遇到棘手的事情,總好說“氽啦好了”。片兒汆,杭州人最喜歡的面點。杭州人的片兒汆大多不得要領,所謂片兒汆,肉片、筍片要的就是一個“嫩”。
糖氽蛋也講究嫩,蛋都是氽在糖水上的,要是用“浮”,那是動詞,蛋就成妖怪嘍~2頭 糙
說“頭糙”也是老杭州話。指稻谷的頭一道加工,碾去谷殼,出來的米色澤姜黃;二糙去掉的就是米糠,出來的米呈玉色;三糙最白。照道理,“三糙”吃口最好,但杭州人卻喜歡說“頭糙”好。說“頭糙”好,并不是說吃口好,是指第一次“出來”,也就是杭州人說的“出骨全新”。
龍井新茶泡“頭糙”,茶汁最新。3扚
如要進一步結(jié)束,就是手掐。不過這一個“掐”,大概小于指甲的五分之一的施力。所以們杭州人說“扚”,也不是一個“掐”可以言傳得了的,那這是個什么動作?大致只是掐住了某物的表皮,譬如人的表皮(不是肉)的一點點。
這是一幅鄰里之間邊做家務邊聊天的照片,做什么家務?常見的扚四季豆。4吃鱟羹
用普通話書面語表達方言其實是難的,因為字同音不同。譬如“吃鱟羹”里“羹”的讀音,杭州話,發(fā)“gang”音。這話在老杭州城里,是老子說,兒子聽;兒子說,孫子聽,心知肚明。譬如做兒子的考試砸了鍋,他向他老子發(fā)誓說:下學期我一定考個前三名。他老子就說了:你不要把老子“吃鱟羹”好不好?兒子說:你放心好嘞,要不我寫一張保證書?老子說:好了好了,“鱟羹”越吃越大了。于是,爹和兒子相安無事,很民主。
鱟,屬于肢口綱劍尾目的海生節(jié)肢動物,鱟形似蟹,身體呈青褐色或暗褐色,包被硬質(zhì)甲殼,有四只眼睛,其中兩只是復眼,頭胸甲前端有0.5毫米的兩只小眼睛,對紫外光最敏感,只用來感知亮度,頭胸甲兩側(cè)有一對大復眼。鱟的祖先出現(xiàn)在地質(zhì)歷史時期古生代的泥盆紀,當時恐龍尚未崛起,原始魚類剛剛問世,隨著時間的推移,與它同時代的動物或者進化、或者滅絕,而惟獨只有鱟從4 億多年前問世至今仍保留其原始而古老的相貌,所以鱟有“活化石”之稱。5賅 貨
杭州話“賅貨”,應該說是一個城市曾經(jīng)的商業(yè)遺跡。為啥?因為“賅”的釋義是“貝也,貨也”!柏悺笔清X;“貨”是流通的商品。可見,在杭州這個城市,商業(yè)市場有過很興盛的階段!百W貨”,杭州人至今偶爾有說的,一般也先于調(diào)侃的場合。但四五十年前,這是個經(jīng)常使用的詞:“某某人屋里廂木佬佬賅貨嘞!闭f的就是某人家富裕。
上世紀90年代,一輛加長的凱迪拉克婚車停在馬市街小巷里,格外顯眼。這車在當時很少看見,租得起的人家,算“賅貨”的。6定揀好
“定揀”和“木佬佬”,都是杭州人經(jīng)常說的。有人說應該是“定趕”,“定趕”就是干在最前頭,是“最”也是“很”。杭州說“定趕好”、“定趕差”,也就是在“好”與“差”中,“趕”在最前面的。也有人認為應該是“定揀”,“定揀”并不是趕在最前頭的意思!癵an”,就是杭州話“揀”與“挑”的讀音,“定揀好”、“定揀差”,就是在好中挑最好的,差中挑最差的,是“比較”的意思。老杭州人是會寫成“揀”的。將“揀”讀成“趕”音,就是杭州話所保留的越語發(fā)音。
1995年,一位80多歲的老太太即興在武林廣場“全名健身”宣傳活動上跳起健身舞,跳得“定揀”好,“定揀”新潮!來源:杭州發(fā)布